汴京城外,盛长林带着程家兄弟没有进城,临近傍晚,不如去玉清山山后的小院落休整一番。
这些年盛长林在此比在家的时候多,如今在外游历两年,刚刚十五岁的他觉得再也不走那么久了,安静的在家给母亲王若弗做个妈宝男不好吗?
紫竹院,盛长林给玉清山山后小院落起的的名字,当初起名时,贵妃张铋晗和福康公主赵徽柔也在此,两人渐渐有争吵的架势,盛长林当机立断,跟程家兄弟交代小院落名字之后,马不停蹄的去制作牌匾。
根本不给那两位姐姐争吵的机会,并美其名曰,我是小院落的主人,名字就该我来起,你们想看珍禽异兽就来,我这里好吃好喝招待,不爱来就不来,我盛长林落个清净,本来你们就耽误我修道。
贵妃张铋晗和福康公主赵徽柔哪受过这样的气呀,不过在盛长林给她们每人一只雪白且妖媚的大狐狸之后,彻底安静了。贵妃张铋晗还说,这才有小青丘的韵味,没狐狸,哪成啊?闻闻,这狐狸的味道?嗯,得洗,那一年,玉清泉的泉水明显水位下降了许多。
次年,盛长林与程家兄弟捉到一只刚刚断奶的幼虎,更让这两位贵人欣喜,直到贵妃张铋晗因两位女儿夭折而郁郁寡欢后,不常来了,眼神总是带着挥不去的忧伤,盛长林也没法劝解,总不能让她跟自己修道吧?
而那一年,福康公主赵徽柔出嫁,半年后,与夫君和离,她倒是总想来玉清山这里与盛长林一起喂珍禽异兽,但随着盛长林年龄不断增长,他需要避嫌,所以才出门游历,这也是跟师父曹国舅约定好的。
紫竹院,盛长林意外欣喜,贴身侍女荔枝在此。只见盛长林微笑的走进了小院落的正屋正堂,哈哈大笑道:“荔枝,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我要回来?”
侍女荔枝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眉眼间很像奶娘单妈妈未出嫁之时,相貌和身段儿更胜一筹。这小姑娘在盛家可是有“特权”的,大娘子王若弗从没把她当下人,很多时候都跟她聊盛长林的事,尤其是盛长林在外游历,侍女荔枝可是有单独渠道知道盛长林的所到之处,谁让跟在盛家七哥儿身边的是她的两位哥哥呢。
基本上盛长林和程家兄弟每到一处,程铜墙找驿站,程铁壁写书信,简单明了的说明最近走过哪里,要去往哪里,七哥儿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还告知最近跟书信一起捎回去什么东西。
大宋的驿站有很多业务往来,不光为官方服务,更多的是为走南闯北的客商服务,书信往来和货物运输,生意好的不得了。
大宋的经济体系相对前朝和战乱时要稳定的多,每年各州府之间的贸易往来是大宋国家经济的基础,就别说边境榷场的贸易更加繁荣。每年檀渊之盟的“岁币”辽国还没捂热呢,就成倍的被大宋利用贸易往来赚回来了。
说多了,我们在说回盛长林嘿嘿笑着等着侍女荔枝的回答,可小姑娘本来很欣喜盛长林的归来,但现在又不高兴了起来,只见她撅嘴道:“七哥儿游历都不带我,我要找娘去评理,让大娘子给我做主,我不要在七哥儿这里了,我去六姑娘的那里,跟小桃姐姐做伴去,反正七哥儿读书习武都不需要荔枝,荔枝是个憨傻的,入不了七哥儿的眼了!”说着,侍女荔枝的眼圈儿红了,眼泪如断了线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盛长林哪能不知道这小姑娘想念自己了,不过他没着急哄,慢慢的坐到桌案边的主位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也好,荔枝想去六姐姐那里,我放心,我允了,六姐姐是我一母所生的姐姐,说起来是最亲的。想必六姐姐不会苛待你,好吧,等回了盛家,我就把你送过去。
我与二哥哥,三哥哥科考在即,我这次回家还要单独立院子,其实早就该立了,这不是游历给耽搁了嘛。回头四姐姐、五姐姐、六姐姐都得出嫁,到时候荔枝你就跟着六姐姐去,说不定六姐姐嫁个高门显贵,荔枝你还能跟着沾光呢!”
程家兄弟嘿嘿傻笑,他们俩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只是小姑娘年纪小,脸皮薄,你给说急了,还好哄,说哭了,他们两个憨货,哪会哄小姑娘呀,还是提着关刀和长枪,上了战阵切脑袋来得痛快。
侍女荔枝一听盛长林的话,立马不哭了,那眼泪说来就来,说没有就没有,这表情转换,似乎得了盛长林的真传,也对,十多年耳濡目染,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拿捏人、磨人精的祖宗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根本不管用。
侍女荔枝瞪着大眼睛,来到盛长林身边奉茶,拿点心果子,蜜饯软糖,软糖是自家铺子“甘之如饴”的新品,可得给七哥儿尝尝。
侍女荔枝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嘿嘿笑道:“七哥儿立院子,是咱盛家的大事,七哥儿身边可得有得力的人手。七哥儿要科考,更是盛家的大事,回头七哥儿您高中,那春风得意,怎能没有荔枝在您身边呢?
说不定借七哥儿这次锦南州归化的功劳,谋个爵位,将来还要分府别住呢,荔枝不在七哥儿身边,靠荔枝的两个憨货哥哥,那不是让外人笑话嘛!外人会说,瞧瞧集英巷盛家那位小公子,身边没有得力的侍女丫鬟伺候,高官爵位又如何?领着两个傻大个儿,哼,得意不起来喽!到时候七哥儿您如何自处?”
盛长林看着程家兄弟俩听到自己妹妹的话,生气却不能发作,只能忍着的样子很好笑。而眼前这个小人精儿荔枝这是狐狸喂多了,觉得自己就成精了?小伎俩还跟我这儿使?
盛长林呵呵笑道:“这么说,以后我盛长林行走江湖,立足朝堂之时,身边要是没有荔枝你,那一定会差了成色?我在盛家立院子,在汴京分府别住之类,还得仰仗荔枝你喽?”
侍女荔枝的眯眼赔笑道:“七哥儿言重了,荔枝没您说得那么好,不过听说老太太有两位得力的侍女要送到七哥儿这里呢,回头不得有人跟她们交代七哥儿您身边的事嘛。
六姑娘那里有小桃和丹橘两位姐姐,荔枝贸然去不好,别弄得她们多心,回头六姑娘怪起七哥儿来,荔枝的罪过。去六姑娘那里,是荔枝没想周全,作罢了吧,七哥儿您也确实离不开荔枝,唉,荔枝的前程不前程的都依靠七哥儿您最好不过。
咱们一起长大,荔枝我托个大,其他的事儿就不劳七哥儿多费心了,立院子和科考是大事,得分轻重缓急,大娘子教过荔枝的!”
听到侍女荔枝的就坡下驴,盛长林也不逗她了,一路奔波,总得好好吃上一顿,梳洗沐浴一番,以前这里有赵妈妈和钱妈妈还有两个侍女照看,如今只剩荔枝自己,盛长林觉得让小姑娘忙活也不好。
所以干脆四人去了盛家的庄子,那里与玉清山只有十里路,骑马很快就到了,盛长林和程家兄弟这几年出门在外,怎么都能对付,但盛长林不想荔枝委屈,尤其是那沐浴的大木桶,她自己烧水,提水,不得把娇弱的小姑娘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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