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熟悉的送汤时间,白沅沅慢悠悠地进了书房。

“夫君还在忙吗?好辛苦啊……”

白沅沅把汤端出来,放到桌案上:“这是莲子清心汤,可以安眠,夫君喝喝看管不管用。这些日子夫君也太忙了些,看得我都心疼了,只恨我不同政务,不能替夫君分担……”

话毕,她还拿出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越庭舟哪里看不出来?这小妮子分明没有半分要哭的模样。

甚至连手上捏着的手帕都没真往脸上擦,生怕破坏了她今日的妆容。

越庭舟眯了眯狭长的眼,轻笑一声:“太子妃这样心疼我,我好生感动。虽然太子妃粗鄙了些,不通文墨,不过既然太子妃有这份心意,那便留下来替我磨墨吧。”

白沅沅拳头硬了。

她就是客气一下听不出来吗?让她磨墨还要骂她粗鄙,这是什么道理!

白沅沅气圆了眼睛,张嘴就想拒绝。

但越庭舟先她一步开口:“太子妃所说的心疼,不会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吧?”

白沅沅咬牙:“当、然、不、是。”

越庭舟的唇角微微翘起,又悄悄落下,看起来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于是白沅沅本来半个时辰就能从书房里出来,回卧房美美休息。结果现在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太阳都早早落山,白沅沅还在磨墨!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手上的动作也早已悄悄停了下来。

越庭舟也知道她根本受不了这个苦,也没有苛求她,看她打盹儿偷懒,也就随她去了。

桌上的汤早就凉了,越庭舟倒不挑剔了,端起来就喝。

那汤刚一入口他就忍不住皱眉,将怀疑的目光移向白沅沅。

白沅沅莫名打了个寒颤,醒盹儿了。

一睁开眼睛就是越庭舟不带温度的探究眼神,白沅沅简直都要吓傻了,这和上一世每次醒来,越庭舟在她身边看她的眼光一样!

她又做什么让他怀疑的事了?!

越庭舟缓缓开口,似笑非笑:“太子妃有些偷懒了。”

白沅沅勉强笑笑,看着他喝了一口的汤碗,让她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磨墨,还是那碗汤。

今天那碗汤是她教给云英,云英做的。但用料和火候都是她一手指导,她自己都尝不出有什么差别,总不可能越庭舟一下就能尝出来吧?

那太荒谬了。

但她不敢赌。

白沅沅凑过去,扯了扯越庭舟的衣袖,自然地撒起娇:“我又不用当太子,偶尔偷偷懒也没关系的吧?夫君、夫君——”

她拖着长音,像是新出锅的麦芽糖,又甜又粘。

越庭舟说:“偶尔偷懒与事事偷懒,太子妃可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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