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傅南洲就得到了消息。

他的电话打过去,还是提示对方是空号。

傅南洲苦笑,去阳台上抽了一颗烟,依着阳台护栏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他才回神。

手上的烟早已燃尽,被风吹散,只留下微弱的烟味。

他知道烟味对孩子不好,先喊了保姆张嫂过来抱孩子。

他去了卫生间把自己身上残留的烟味尽数散去。

张嫂听见孩子哭了,小跑着去了儿童房,摇床上的傅星辰哭得鼻子冒泡。

张嫂本是生活阿姨,主管家务,不是专门的育儿师。

她一摸就知道孩子是尿床上,手忙脚乱地给小孩子换纸尿裤。

或许是她的手上有老茧,傅星辰哭得更大声了。

傅南洲匆忙地接过孩子,“张嫂,你先出去吧,我来哄。对了,等会和刘叔说,尽快帮我找两个育儿师过来,年纪要四十岁以上的。”

大概真的是父女之间的亲缘感应,傅星辰一到傅南洲的怀里,就停止了哀嚎,雾蒙蒙的小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叫人万分心疼。

可能是哭累了,傅南洲抱着她晃悠了不到十分钟,小星星就睡着了,只是那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明显湿着。

傅南洲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老婆为什么和他吵架?

本应幸福的一家三口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如果说,遇见许愿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那么失去许愿将是他的人生难以承受之痛,他从没想过,以后的日子没了她,他该怎么过?

如果许愿一直不原谅他,他想自己一定会死不瞑目。

傅南洲的情绪波动比较大,睡得还不太安稳的小星星哼唧了一声,傅南洲这才收回自己不好的情绪。

待把孩子哄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把傅星辰放到摇床上,同时还有仿真的电子机械手有规律地拍着孩子。

他关了房门,去了隔壁书房,给谢晏打去一通电话。

电话响得有点久,久到他以为该自动挂断的时候,被接通了。

谢晏一边擦头发,一边接起了电话,“喂,这么晚,有何贵干?”

傅南洲嗓音暗哑低沉,“自然是有事找你了,谢博士。”

谢晏好久都没听见这个称呼了,一时听到还有些陌生,“有事快说,别打扰我休息。”

“阿晏,你帮我个忙吧,我老婆回谢氏上班了,你帮我多关照一下她,她身体不好,月子都没做完……”

谢晏没想到他是说这个,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没见过嫂子,还有些许的脸盲。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作为你的兄弟,关键在你。如果嫂子不原谅你,我做再多都是无用功,甚至于她知道你我之间是熟识,还会起到反作用。”

傅南洲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我能怎么办?她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结婚戒指都还给我了,我给她买的所有东西,她一件都没拿走。阿晏,她是不是准备彻底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阿晏,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她……”

谢晏自身的恋爱经验都是零,可现在却要担当起一对结婚四年夫妻的恋爱军师,想想就责任重大。

谢晏不能打包票,只能回他“行,我试试看,有事联系。”

傅南洲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谢晏觉得肩上突然就多了一个重担,他自己的人生大事还没解决,想想就有些失眠。

不过,他有的是方法入眠,比如他去了顶楼的超大运动房,练起了引体向上器。

等把运动房里的所有器材都用个遍,时间早已过了零点。

他冲了五分钟凉,就躺到了床上。

床边的小圆桌上放了助眠定时音乐器。

还没到盛夏,谢家庄园又在半山腰上,伴着袅袅的轻风和助眠的纯音乐,躺在床上的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早上,陈时九点准时到了谢家来接谢晏,顺便蹭了顿早饭。

到了公司,已经十点半。

谢晏先去见了人事,让她叫一下许愿。

没错,昨晚那个男人忘记给他照片了,他只能靠着人名找了。

幸好,公司里叫许愿的只有一个。

许愿正带着实习生观察小白鼠临床表现,就被叫走了。

她有些莫名,来到这里也是正规面试进的,没走过后门,不知道那个空降的周副总找她什么事?

走到办公室门口,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请进”,她才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你好,周副总。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谢晏丢下手里的笔,还特意给她推过来一把椅子。

“你坐。”

许愿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谢晏见她不肯坐,只好开门见山,“许小姐,我和傅南洲是旧识,他托我……”

许愿一听就炸毛,“如果是这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说完扭头就准备离开。

谢晏无奈道,“那不聊这个,聊工作。据我所知,许小姐应该还在休产假,这么早来公司上班,是否能吃得消?”

许愿顿住了,缓缓转过身,“自然吃得消。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谢晏见她不坐,也只能站着跟她说话。

毕竟,这可是他嫂子。

不过,他现在可叫不出口,万一被殃及池鱼就不好办了,那老傅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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