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夜班的护士还没来,阿宁索性让其他人先走她留下交班,大概过了一会儿回来了两个医生,眼瞧着他们换下白大褂在洗手。

难道手术做完了?

按耐不住心情,阿宁拿起桌子上的一包抽纸就上前询问他们手术的进度。

他们以为阿宁是今晚的值班护士也没有多想,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过阿宁递过来的面巾纸,摇头告诉她:“还没呢,最后一台手术不好做,连主任都亲自出马了,应该还要三个多小时。”

三个多小时?

阿宁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现在六点半那手术结束后不都九点多了吗,那他岂不是要饿着肚子做手术?

一想到这阿宁就拧紧眉头,那做了一天的手术他肯定很累了说不定都忘记早上约她的事了。

跟他们道了谢后阿宁就心不在焉的回到护士站,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们谈起今天手术困难的程度。

就在她犹豫不决要不要先走的时候,夜班的护士打电话给她想让她帮忙顶一会儿班,她被事给耽误了,会晚一点到。

阿宁想着反正左右也没什么事就爽快的应下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现在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好想给自己找个了留下的借口。

夜班的差不多除了做好登记就是查房,病房输液都已经差不多好了,除了还有台手术没下来,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事,阿宁就坐在护士站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了下时间,八点四十分了,心想手术应该快好了吧。

果不其然就听见走廊传来平车推动的声音,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着平车叽叽喳喳的跟躺在上面的病人说话,江衍穿着洗手衣外罩的白大褂,虽然带着口罩跟帽子,看不见脸,可她一眼就瞧了出来。

是江衍。

他那双眼睛太有辨识度了,是潋滟撩人的桃花眼,狭长又圆,浅淡的琥珀色瞳孔看着温润但总给人一种无端的凌厉,睫羽根根分明。

阿宁见状很快就推着治疗车过来,江衍在看到她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跟家属沟通的声音都顿了顿。

他走到床尾跟阿宁交代好术后需要检测的数据,趁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这边,年轻医生弯下腰隔着口罩凑到她耳旁,嗓音清浅:“我去换个衣服等我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出了病房的门,只留给她一个漂亮挺拔的身影,鼻腔里窜进些似有若无的雪松味,她伸手摸了摸耳朵。

嗯,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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