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为夫君收拾行囊,虽有不舍,但此去为国为民,是该做之事。
“繁琐之物不带也罢,唯有银子不能少,虽是公差,衣食住行皆有专人负责,但出门在外,总有用钱的地方。”
江南是繁华富庶之地,缺什么都可以买到,但前提是有银子买。
且……她心中总是隐隐不安,山高水远,夫君孤身前往,那边又是形势不明。
晏怀见她收拾行囊的动作越来越慢,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神色怔然,担忧之色明显。
他心中一暖,才要说几句宽慰的话,便见大哥与大嫂相携而来。
姜姝自然也注意到了,敛了心思出去相迎,自从晏长泽与冯凌桑成婚后,大都出双入对,甚少有独行的时候。
姜姝莞尔,欠身喊了声:“大哥,嫂嫂。”
晏长泽问:“可去父母跟前辞行了?”
晏怀回道:“一早便去过了,母亲心性豁达,倒是并不担心。”
晏怀说着,淡淡看了眼姜姝,晏长泽会意,却没顺着他,反言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其中细则想再来找你问一问。”
姜姝猛地抬眸,连大哥都觉得蹊跷,那么她的不安便不是无中生有了。
“大哥觉得蹊跷在何处?”
“江南两路的财政问题暂且不提,可那些惑乱人心的谶言,多半出自卫王手笔,陛下派你去江南,卫王竟没有阻拦,这本就令人生疑。”
晏怀何尝没有想过,可此行他必须得去。
“无外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陛下派了不少人手给我,我亦有自保之力,你们无需太过担心。”
晏长泽道:“若还是耍那些暗杀行刺的手段,何必去江南?我担心江南的形势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你人一到江南便是在明处,甚至连暗处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除了陛下派给你的人,你该带些属于你自己的人,这些人要身手好善隐匿,助你在暗处行动。”
晏怀望着大哥苦笑:“我一个文官,你让我去哪里找这样的人?难不成把护院带去?”
晏长泽不情不愿道:“去找一趟萧老头吧,他总还是有些用处的。”
晏怀离京已有四五日,以往日日都能见到时不觉什么,这突然离开了,白日倒还好,夜里总是难眠。
除了隐隐担忧,那随浓黑夜色越深的思念,不受控制般钻入脑海,挥都挥不去。
姜姝索性披了外衣起身,推开窗,借着月色望见树上冒出的新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夜色里寻求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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