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余年吓了一跳,连忙拽着自己的衣服闻闻。

天是热了些,莫不是出汗出得身上有怪味儿?

闻来闻去,只有点点皂角味道,也没闻出个四五六七八。

余年便问拾来:“我身上什么味儿?”

拾来跟狗似的,从头发闻到耳朵,又从耳朵闻到锁骨,闻得余年发毛,一巴掌拍开他脑袋。

“就是,味儿。”

忽地拾来双手一张,将余年紧紧抱在怀中,挤得她胸口都没法起伏。

“做什么!”余年的两条手臂困在他怀中挣不脱,急忙叫道。

狗男人力气这么大,脑子不清醒,要是他想……怎么反抗得了?

还好拾来只抱抱蹭蹭就松开,低头闻闻余年,满意地道:“没了,我的味。”

余年脸上烧红,一拳锤在拾来结实的肩膀上:“狗,你这狗!”

方才被紧抱着的时候,她鼻尖蹭着自己的衣领,忽然明白拾来是什么意思了。

她在云书来的雅间里身上沾了熏香的味道,淡淡的,不仔细闻闻不出。

拾来傻得分不清香和臭,鼻子却尖,只好统称为“味儿”。

这狗男人!

骂他是狗,他竟真的跟狗似的靠气味占地盘。

余年脸上一片火烧火燎,狠狠揍了拾来两拳,可她纤瘦的手锤在拾来肌肉分明的胸膛上,只是让狗男人嘿嘿笑,痛也不痛的。

“我去找儿子,你在家吃桂花糕!”

余年急忙落下一句,便奔出门去牛婶家里。

毕竟是男人,平日里再老实也有动物性……余年想,以后还是得防备着点,有了一个余昇便足够。

牛婶家门半掩着,余年才一进门便闻着煮海鲜的味,自己那小豆丁儿子,站在砖头上,指挥着牛平安搅大锅。

“平安哥哥,那边那边,没搅到,你用力点嘛!”

牛平安没好气地回:“用很大力啦,你有力,你来搅嘛!”

谁知余昇竟真伸手要大长木铲:“给我,我来我来——啊痛痛痛,娘亲!”

这个儿子乖巧懂事,平时玩也好,帮忙做事也好,余年从来都是鼓励为主,杜绝体罚。

不过这会儿,看见这小子站在大锅边上,指手画脚,上蹿下跳,只要一不小心便会撞进锅台里,大菜正好上个铁锅炖儿子。

余年眉头一跳——

必要的教训不能少!

她抻着儿子的小耳朵:“你本事真大啊,你来你来,精卫填海你怎么不来,夸父追日你怎么不来?唐僧西天取经你来不来?王宝钏挖野菜你来不来?”

“那时候我还没生出来嘛——痛痛痛,娘不要扯!”

牛平安在旁边看着,生怕余年说他的不是,缩着头,将锅里的生蚝全都捞出来,又用大舀子把里面煮的生蚝水倒进院子水沟里。

“唉唉,你怎么倒了!”

余年还没教训完儿子,看见牛平安把蚝水倒掉,惊愕叫出来。

牛平安咧着嘴,只觉得这年轻妇人麻烦得很,一会儿在他家院子里打孩子,一会儿又管他家做海货的事。

要不是娘说,这产生蚝的宝洞是余年发现的,他连说话都不想跟丑八怪说!

“倒了咋了嘛,就是些煮了蚝的水。”牛平安嘀嘀咕咕。“管你儿子就得了,管我干啥。”

“呦!余年来啦!”

牛婶从屋里走出来,笑嘻嘻地端着一盘子红亮香脆的花生米。

刚才余昇说饿,她便往屋里炸了一盘子花生米出来给他当零嘴,又着实嘱咐一番牛平安看好了余昇。

哪知道,她刚进屋,余昇就叠了几块砖,站在临时指挥台上对牛平安煮蚝的方式品评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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