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看向繁织,皱了皱眉头。繁织接着说:“我知安儿有意帝位,烨儿是他唯一的对手,此次烨儿不明不白的失踪的确极有可能与他有关,但是,我们毕竟要做最坏的打算。”
“阿织,先别说了,休息一下吧。”
繁织的声音低沉得很,不晓得已经哭了多少个时辰,如今只能有气无力的嘶哑着:“倘若元烨此次真遭了不幸,那安儿就是唯一的储君了,你退位后,便只有安儿可以继位,即便这样正顺遂了他的心意,你也不可不做这样的打算啊。”
天帝有些恼怒,说:“哼,谁说只有他了!”
繁织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天帝,看得天帝的目光有些躲闪才说:“历代储君皆有上苍示意,烨儿出生时六界旱涝一日内消失,被六界视为天佑储君,上苍降福。可是安儿三百岁时也出现了罕见的祥瑞之兆,只是当时沧尧姐姐遮掩得紧,不叫外人晓得而已外人只以为是烨儿的功德。可是我们自己清楚,上苍给了我们两位储君,倘若元烨羽化了,那南安是势必除不得的啊,总要给天界留一个天帝啊!”
天帝被繁织说得脸色更加沉重,这些他都晓得,但他从来不对繁织说这些,因为太残忍,因为他太自信,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帝位留给南安。所以沧尧遮掩的祥瑞之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公开过。一个不需要做储君的神,也并不需要世人晓得那些储君才会有的征兆。
至于上苍,他也一直不晓得上苍打的是什么算盘,下的是什么棋,布的又是什么局。
繁织握着天帝的手温柔却不无伤感地说:“我知你怕委屈我所以才不肯说这些,我嫁给你这数万年,从不愿给你添一丝麻烦,我知夫妻间本应患难与共,但谁让你是天帝呢,我们做不了平常的夫妻。何况,安儿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总不忍叫你数日之间两子尽失。”
话说灵烟屈尊在平亲王府也有几日了,但觉着身子还需要些时日恢复,便一直占着西苑。为了哄好这位祖宗,祁北不可谓不尽心竭力,如今他倒不是怕照顾不周让星如月不满,完全是怕一个不中意这个魔头让他的小王府突来横祸。
尽心竭力的祁北每日坚持晨定昏醒的原则,眼下正端着茶水和点心来昏醒了。
“圣尊,这是您让人回紫澜宫取的乌茵茶和锦风亲手做的海棠酥。”
灵烟斜靠着椅背,慵懒地瞥了一眼祁北献上来的殷勤,淡淡地问:“白长老最近在忙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天魔大战自己血洒疆场,闭眼前有两个人都露出了心痛不已的眼神,其一是她的元烨神君,其二嘛,是白羽。如今她窝在祁北这小子的王府里疗伤,白羽竟然一次也不曾来过。
站得更远一点的东束已经想出冷汗了,果然该来的躲不过,东束正在心里祈祷下一秒长公主破门而入来救场,只听见自家王爷恭敬地答道:“回圣尊,白长老并不在宫中,臣打听了一圈儿,并无人知晓长老的去向。”
灵烟端过茶盏,浮了浮乌茵:“罢了,本宫明日回宫,你安排吧。”
祁北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今天宫暗卫几乎倾巢而出,千无岁特意传来消息近日无论如何都要加强王府的防卫,遑论还有这层层结界。对于安排眼前这尊大佛回紫澜宫的事儿,他是无心也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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