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沉沦眼前美景的男人身体一震,没想到再次听见这句久违的称谓。男人手上收了力气,微抬起头来凝视着怀里的女孩。
曾几何时,那个软软糯糯的女娃长大了,像是剥丝抽茧的柳条嫩芽,纤腰软体的摇曳在春日里。
从前敬畏怯懦的一声声呼唤,忽有一日就变成了怒不可遏的“钟湛”,就像是万里晴空倏地狂风暴雨。
钟湛一只手解开黑色衬衫,挣脱身上的面料,想要稳住紊乱的呼吸,可眼下目光所及,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肾上激素。
女孩呜咽悲鸣,通体充斥着小女儿家奶油般的馨香味。原本快要稳住的躁动,又一发不可收拾的直窜四肢百骸。
攀爬连绵起伏的雪山,饶有技巧的勾勒穿插那墨色最浅淡的一隙。完美的唇型喷薄着清凉的气息,浅浅靠近嫩白温热的凝脂。原本绵延在胸腔里的熊熊大火,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逐渐熄灭,只剩下浅浅碎碎的灰烬。
别袅袅偏头,将脸埋在沙发一角,呜咽地哭泣,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喊着谁人救她,殊不知在她身上大肆凌掠的,正是她口中声声呼唤的男人。
或许钟湛永远也无法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可是在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他只想将她捆缚在身边,和她紧密相拥不留一丝缝隙。
深埋心底的意念一触即发,便犹如盆中泼出的温水,覆水难收。
男人将女孩笼罩在柔软的沙发上,顾不得女孩的痛哭流涕,此刻女孩嘴里所有的低吟喧嚣,皆是助兴糜音。
甜不甜奶不奶的温暖馨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循着那缕缕香气竭力嗅探。恰如求贤若渴的书生,一个猛子扎进典籍青简的海洋,在海面肆意徜徉,不眠不休。
女孩已经满目泪水,双手也被绑在头顶微微颤抖。飘摇的身子宛若浮萍,不知道在海面浮沉了多久。女孩已经逐渐放弃挣扎,糯糯的喊出一声又一声的姓名。
甜甜乏乏的声音刺破钟湛的耳膜,僵直的身子稳住片刻,紧接着眸眼惺忪,几年来被刻意雪藏的薄念,逐渐消耗殆尽。
“瞧着这青涩的身子,还以为是忠贞不二的主呢?”钟湛转换成中文,平静又充满嘲讽的声音传来。
别袅袅听见突如其来的中文感到诧异,但也根本不愿意交流说话,只是心里莫名念起,那个总是置她于水火又能救她于水火的男人——
他总是能扶危拯溺,总是能赶走所有的坏人。所有的坏人都害怕他,因为他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坏人。
阿耀说他已经不在了,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不会再来救她了。
别袅袅挪动着肢体翻了个身,动了动,又将脸埋进沙发边缘角落。
女孩的无声啜泣,透露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悲伤哀恸。她的呼吸断断续续,似乎被厄运和苦难紧紧缠绕,无处宣泄自己的悲悯和痛苦。
男人低眸看着这一幕,心头仿佛融化了一片冰雪。稍微松懈柔软的心,触及自己腕臂的狰狞疤痕,猝不及防地变得更加冷硬嗜血。眸中的细碎柔情消失不见,转而替之的是漫无边际的阴鸷轻佻——
“走,换个地儿。”男人一把捞起仰躺在沙发上的柔软腰肢,像是挽起棉柔枕头那般轻松惬意。
男人掂了掂手中宛若鸿毛的斤两,嘴角满是玩味,一边往阳台窗边走去。
别袅袅颤抖的双手,只得扶靠男人宽阔的臂膀,生怕自己被摔下来,跌个四仰八叉的难看模样。
钟湛察觉到怀中女孩的惊慌动作,玩世不恭的嗤笑,清淡的勾起嘴角,果然女孩发出羸弱惊呼——
“不要……我害怕……”
“嗯?”
钟湛轻佻的轻嗤,目光戏谑的在女孩的脸庞上逡巡,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男人盯着别袅袅的面庞,女孩紧咬下唇眉目紧皱,男人立即会意,稳着步伐走到了阳台上。
此时才下午六点,天还没暗下来。
钟湛抬手拨开绯色窗帘,将怀中女孩迫在阳台的透明玻璃上——
“这般梨花带雨的美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欣赏。”说完暧昧轻佻的坏笑,低沉暗哑的声音溢出喉间,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
“别……别在这里,求求你……”
女孩明白男人的用意后惊恐的摇头,心里又是紧张羞愤,柔荑又被束缚桎梏。女孩顷刻间失了分寸不知所云,嘴里还溢出碎言碎语。
男人非常满意的听着女孩的声音,变着法子琢磨调戏惊惶的女孩。随即收了眼底的迷离沉沦,眸眼重现清明,弯腰凑近女孩的耳朵——
“宝贝声音真动听。”
男人宛若一条蜿蜒人身的巨蟒,攀爬缠绕着眼前的美味猎物,仿佛要将其镶嵌进自己的骨血。
女孩感觉浑身都被桎梏的难以呼吸,晃动着脑袋,寻找空隙呼吸空气——
“钟湛救我……钟湛,钟湛……救救我……”
别袅袅在男人肩背处偏头呼喊着,女孩的声音逐渐微弱凄凉,仿佛脆弱的花朵被雨露压弯了身子,又被风雪吹落了花瓣。
女孩双手腕间的领带蝴蝶结,依旧高高的震颤在头顶,像是想要展翅飞出这一方天地。
男人漫不经心的低眸瞥她一眼,眼底浮出一抹讶异之色,轻佻凉薄的唇贴近女孩的耳畔——
“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松开我,钟湛……救我……”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女孩清丽湿润的面庞,好似冰雪消融的高山雪莲。
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浅薄的呼吸和细碎的呜咽,仿佛一只彷徨的孤鸟在茫茫雾海中悲鸣。
钟湛看着小兔奄奄一息的样子,没来由的一袭怒意窜上心头。男人下颌摩挲着女孩的额头,眸眼清明唇角微掀——
“你忘记了么,是你亲手杀了他。”
一场棉花与铁的故事再次拉开了序幕……
广州市。
日式酒庄,钟迪和阿耀由酒庄经理带着,走进一间宽敞别致的日式会议室。
台下已经整齐落座着,八位年龄不一却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
见到来人,立即有人细细交谈,应该是从未见过阿耀,钟迪倒是有人见过打过交道——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邦濂集团广州区加工厂负责人何先生。”钟迪发出话来,将之前与阿耀商议的角色职务框架搬出来。
台下的人一听此人来头,都陆续站起来侧身弯腰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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