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到过去,还是场景再现,打开门看一看就知道了。

薛优轻轻拉开门。

主卧内空无一人。

除了一张床垫外,靠窗的地方还有一张梳妆台,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花。

窗户外灰蒙蒙的,无法窥探任何景致。

络新妇曾提醒过薛优,房间里均不存在窗户,薛优认为,眼前的窗户,也只是布景一样的摆设,并不符合络新妇所说的窗户定义。

虽然夜视仪显示的画面没有什么色彩,但薛优仍能感觉出主卧布景的温馨。

这时候的京香虽然痛苦万分,却从没有真正放弃过丈夫,她仍旧努力地打理这个家,即便能为抑郁的生活添上哪怕一丝情趣,她也是愿意的。

房间的矮茶几上没有座机。毕竟座机是络新妇的手笔,而这个时候,络新妇还是人类女子京香。

“喵。”一声猫叫。

黑猫在蛊惑完京香后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又出现了?

猫叫停在床垫的位置,薛优知道,在那里,有个无法行动的残疾男人经年累月躺在上面。

黑猫似乎在和男人交流着什么。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很含糊的咕哝声。

薛优有些震惊,没想到黑猫不仅污染了京香,也污染了男人。

这就是男人不断死而复生的原因吗?

她有些拿不准黑猫的目的是什么。

没一会儿,薛优又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她回头,想象出京香走进来的样子。

京香的脚步很沉重,似乎已经做出了那个决定。

薛优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已经来不及。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沉默的虐杀。

男人没有能做出任何反抗,甚至发出一个音节。

一切就像他曾经对另片大陆的人民所做的那样。

薛优看不见,却忍不住闭上眼睛。

京香分了三次,将丈夫的尸块带去厨房处理,用丈夫帮她定制的、刻着她名字的那套刀具。

京香离开后,这个房间的场景复现似乎就结束了,薛优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薛优走到窗前,那里放着一盆花,看样子好像是风信子。

薛优才刚靠近,风信子却忽然在瞬间全部凋落了。

薛优一愣,再去看,花盆竟然空空如也。

只有一颗干瘪的球状根茎,可怜兮兮地浮在土上。

秉着雁过拔毛的原则,薛优把球茎薅出来,揣到兜里。

才刚薅完球茎,薛优眼前就一阵扭曲,人莫名出现在了楼梯上。

她抬手看了一眼表,六点整,巡视时间到。

看来,巡视任务是强制进行的。

薛优披上袈裟,戴上念珠。

当披上袈裟后,薛优的身影就开始拔高、拉长,变成一个面容模糊的虚影,周身也蔓延出浓郁的檀香。

装备齐全的薛优,踩上楼梯时,原本轻巧的步子变成了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与薛优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薛优一步步走上台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络新妇。

足有三个成人那么大的蜘蛛女妖倒挂在长廊的天花板上,八根细长锋利的蜘蛛腿轻轻抖动。

薛优认出了那蜘蛛腿,正是好几次险些夺了她命的凶器。

通过夜视仪,薛优能清楚地看见,每个房间中都延伸出一根电话线,并全部没入络新妇的身体里。

怪不得之前薛优打给络新妇时,电话铃在天花板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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