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二小姐,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淑妃的眼神淡淡扫过翟容与,“若你有半句虚言,整个尚书府都会被你连累。”
翟容与忽而朝淑妃一笑。
“娘娘紧张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便想着治我的罪了?”
淑妃面色微沉,道:“本宫这都是为了你好。皇宫之内,岂容你儿戏?”
翟容与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娘娘,娘娘醒了!”宫婢扶着赵昭仪,惊喜道。
赵昭仪神志回笼,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宫婢宽慰道:“娘娘勿忧,孩子暂时保住了。”
一时间,谁也不好开口告诉赵昭仪,说她的孩子命不久矣。
赵昭仪松了一口气,见到皇后也在,立马哭道:“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玲妃她要害我!”
皇后安抚道:“你才刚醒,情绪太过起伏对胎儿不利。玲妃她中了毒,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
“中毒……”赵昭仪长睫轻颤,“这怎么可能……”
皇后走到主位上落座,对翟容与道:“翟二小姐,你且说说,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
“这下毒之人,就是……”翟容与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移过,最后停在一个娇艳的面庞上。
“赵,昭,仪。”
“你胡说什么!”赵昭仪身旁的宫婢怒道,“娘娘怎可能自己害自己!”
赵昭仪目光闪了闪。
“放肆!”皇后厉声喝道,“本宫还未说话,你一个宫婢插什么嘴!”
那宫婢顿时没了声儿。
皇后看着翟容与,眉头紧皱:“翟二小姐可有证据?”
“自然。”翟容与点点头。
“第一,我刚刚已经说了,此毒名为千机散。张太医,你可知千机散之毒有何特性?”
张太医颔首道:“千机散遇血之后,毒性更为猛烈。”
“不错。据宫人所述,玲妃两次发病,均与血有关。一次是赵昭仪刺破自己的指尖,以血刺激致使毒发进程加快;另一次便是赵昭仪晕倒之前,下半身失血。”
在场的宫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
翟容与转头看向皇后,“玲妃中毒颇深,神智不清,闻到血的味道会更加躁动。想必昭仪已经知道了这点,所以才会在自己失血之时,故意叫玲妃娘娘的名字。”
皇后看向玲妃身旁的宫人,严肃道:“可有此事?”
那宫人点点头,道:“玲妃娘娘本已被奴才们制住,也平静了下来。可昭仪失血之时,确实怒喝了玲妃娘娘,还说什么要她偿命的话。这之后,玲妃娘娘才又……”
那宫人对上赵昭仪的目光,吓得噤了声。
赵昭仪苍白着脸,道:“一派胡言!翟二小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害我?”
又扶着肚子,朝皇后跪了下来,眼圈通红:“皇后娘娘!嫔妾是冤枉的啊!嫔妾怎么可能会拿腹中的龙胎涉险?”
皇后似有些不忍,“你怀着身孕,就别跪了。”随即对宫婢道:“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赵昭仪扶着宫婢的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坐到了位置上。
一张粉面泫然欲泣,看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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