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一,破晓,楚军玄武左营突袭长沙府湘阴县城!

新成立的军情九科科长丁迁在几日前亲率两个特别行动队潜入湘阴城,并在六月初一的凌晨给湘阴城南门的贼兵守军下了足量的蒙汗药。

在玄武左营于六月初一破晓发动攻城战的同时,丁迁率特别行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打开南城门,玄武左营统领王其彰亲率左、中、右、后四部的三千七百余将士冲入南门!

袁得胜的骑兵左营之五百余老贼骑兵则绕过湘阴城,疾驰往湘阴城以北的营田镇(今汩罗)。

营田镇毗邻洞庭湖的东南角,该镇扼守岳州府城巴陵南下长沙府的主官道,且是汩罗江汇入洞庭湖之前的津要据点。

就在昨日,即五月卅,左良玉麾下大将‘铁骑王’王允成亲率一千精骑和两千步卒全部渡过汩罗江,进而占据了营田镇。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眼见袁得胜的五百余骑兵在镇外耀武扬威,王允成有三千步骑怎能容忍士气被夺?

况且王允成已收到楚军攻打湘阴城的消息,他气得破口大骂又极其懊恼,原本他在四日前就已抵达汩罗江的北岸,按原定计划他应当能在楚军之前进入湘阴城。

但汩罗江上的江船却被楚军细作给提前焚烧或凿沉,石桥、木桥与浮桥亦尽数被毁,这导致王允成的精骑被挡在了汩罗江以北。

若要绕行无疑更费功夫,且谁知道更远的汩罗江上之桥是否被毁?王允成只得命步卒和随他前来的千余岳州府平江县的豪族武装架设新浮桥。

直到昨晚,王允成的一千精骑和两千步卒才渡过新搭建的浮桥进入营田镇。

可就在今日凌晨丑时前后,营田镇又同时发生几起大火,王允成的粮草辎重虽未遭到损失,但镇上有谣言称,湘阴县的豪门望族两面三刀,许多人已暗自投靠了楚军云云。

疑神疑鬼间,王允成只得命麾下将领在营田镇轮番警戒,待到天亮便尽快前往湘阴城,谁曾想这已是棋差一招?

懊恼的王允成遂亲率一千精骑出镇迎战袁得胜,两千步卒和平江县的千余豪族武装则在后跟进。

正当袁得胜的五百余骑兵与王允成的一千精骑交战之时,玄武左营副统领熊山河率前部的九百三十余将士赶至营田镇。

身为楚军总教习熊无畏唯一的儿子,熊山河深得乃父真传,他的玄武左营之前部将士乃是清一色的戚家军鸳鸯阵!

但见前部将士们以十二人一队为基础鸳鸯阵,旗枪、刀盾、狼筅、长枪、镗钯等数种武器配合无间,而每阵的两个镗钯手还在镗钯上架设火箭为远程辅助。

三阵结成品字形的鸳鸯小阵,三小阵结成品字形的鸳鸯中阵,此为一个局的一百一十余人,由百总以旗语进行组织。

四个中阵结成菱形的鸳鸯大阵,此为一个司的四百六十余人,由把总以旗语进行组织。

两个鸳鸯大阵便是整个玄武左营前部的九百三十四名将士,由副统领熊山河亲自组织阵型变化。

眼见袁得胜的五百骑兵已拖住了王允成的一千精骑之冲势,熊山河率七十二个如臂使指的鸳鸯阵,毫不畏惧地冲向王允成的一千骑兵!

老于战事的王允成见这不足千人的楚军步卒居然排出了戚家军的鸳鸯阵法,遂命麾下两千步卒及千余豪族武装与之交战,同时王允成率一千精骑意欲摆脱袁得胜的五百骑兵的缠斗,以期拉开距离对楚军的鸳鸯大阵发动冲锋。

袁得胜同样战场经验丰富,他骑在马上破口大骂‘熊小爷’熊山河莽撞,以前他跟随献贼骑将童古之时就曾与这‘铁骑王’王允成有过数次交锋,连童古都不是王允成的对手,遑论他袁得胜?

可是大帅唐世勋和军部早就指示袁得胜,由他策应玄武左营夺取湘阴城并阻击王允成的主力,此乃楚军与左军的首战,许胜不许败!

其实袁得胜只是想在营田镇外与王允成部缠斗一番,以尽量拖延时间给王其彰率玄武左营主力夺取湘阴城。

谁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熊山河居然不按原定计划在湘阴城的东郊和北郊拦截逃跑的守城贼兵,却直愣愣地赶来营田镇直面王允成的主力?

俺们只有五百骑兵和不足一千的步卒,可王允成却有一千精骑和三千余步卒啊!袁得胜急得心焦火燥破口大骂,他如何看不出王允成意欲率骑兵摆脱他这五百骑兵的缠斗,继而拉开距离冲锋熊山河的鸳鸯大阵?

不可否认,袁得胜知道熊山河的七十二个鸳鸯阵战斗力很强,也知道整个玄武左营的战斗力都很强,否则大帅、军部和北路参谋分部岂会一致同意由王其彰和熊山河的玄武左营来夺湘阴城?

如若袁得胜此时率骑兵撤出战场,熊山河这不足千人的将士们如何敌得过王允成的四千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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