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和平笑道:“昌恒,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也没怎么对不住你们家吧?你连进都不让我进?”

一听这话,林昌恒也没话说了,廖和平当然也很现实,不过他这人没有谭先明那么谄媚,也没有谭先明那么势利,不管什么时候,他对林丰年都是客客气气的。

林丰年去世之后,他也来吊了个香,说起来,他还真没什么对不住林家的,现在人家以礼相待,林昌恒当然也不能无礼。

林昌恒便让开了门口,让廖和平进来了,又给他沏了一杯茶。

张翠凤冷着个脸,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也不理廖和平。

廖和平笑着喊道:“老嫂子,你身体还好吧?”

张翠凤道:“还好啊,还没被谭先明给气死。”

这时,林春兰、林春梅,李成平都过来了,廖和平道:“正好,你们一家人都在,正好听我说一下,没错,今天我来确实是想劝老嫂子你让房子的。”

“老嫂子你别急着骂我,其实,今天我不想来,但是我又不得不来,这是我的工作,谭先明是县委办副主任,他把事办砸了,就只能是我来了。”

张翠凤冷哼一声,没说话。

廖和平用最诚恳的语气说:“说心里话,我也觉得让你们家让房子有一些不近人情,毕竟林县长尸骨未寒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社会,林县长不在了,有些事情你们就必须要忍受......”

林春梅性格比较泼辣,她打断了廖和平的话道:“凭什么就非得我们忍受?占常委楼的人那么多。”

廖和平也不生气,他还是笑眯眯地说:“春梅啊,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啊,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让你们让房,在道理上也是说得过去的啊,现在你们家毕竟已经没有县委领导了嘛。”

“那几家至少人还在,虽然不是常委,却也是县里四大家的领导,或者是老领导,不让你们家让房又让谁家让房呢?”

林春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廖和平道:“既然在道理上说不过去,你们肯定不能一直占着这房,要是跟组织上对着干,你们迟早吃亏,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向组织上提出一些要求呢,我想只要这要求不是太过分,组织上一定会同意的,老嫂子你看呢?”

廖和平一直很诚恳地在说话,他又没什么对不起林家的,所以林家人也不好一直对他恶言相向了。

张翠凤叹了一口气道:“和平啊,我也不是那样不明事理的人,我也知道,你没有对不起老林家,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老林还尸骨未寒啊,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们娘儿俩赶出县委大院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廖和平道:“是啊,我也说了嘛,这样做是有一些不近人情的。”

张翠凤道:“谁让咱们现在无依无靠了呢?我也不想难为你,但是谭先明说什么让咱们娘儿俩去那排平房住,这我是死也不肯的,我说让杜援朝和齐向阳来,估计他们也是不肯来的,这样吧,只要组织上给我们安排一套说得过去的单元房,我们就搬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廖和平连连摇头道:“不过分,不过分,那我就不打扰老嫂子你休息了,我告辞了,我得去向领导请示,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廖和平起身告辞了,张翠凤看着柜子上摆着的林丰年的遗像,眼泪长流道:“老头子啊,你走了倒是撒手不管了,可是咱们就得受人欺负了啊!”

林春兰和林春梅也都哭了起来,林昌恒没哭,他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发着狠,以后一定会替老林家光耀门楣的。

很快,第二天廖和平就带来了消息,那就是给张翠凤分一套农业局的宿舍,这也是农业局新建不久的宿舍,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单元楼,虽然面积比常委楼小了快一半,条件也差远了,可还算是不错的。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大家的住房条件都不怎么样,住在筒子楼的人比比皆是,更有甚者,三代十几口人挤在一间房的都有,张翠凤和林昌恒母子俩住一套两室一厅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住房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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