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寝宫内。

兽纹铜炉散发着袅袅熏烟,一片烟雾缭绕。

朱雄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众大夫围在床旁,一一为朱雄英诊断。

他们诊断的结果,全都是豆疾!

豆疾可预防,可消灭,但不可治愈。

这点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知道的。

哪怕是到现代,一些豆疾都无法治愈。

只能通过隔离、消毒,然后接种疫苗来预防。

众大夫面如考妣。

“汪老,您有办法吗?”

其他大夫求助般看向汪老。

现在汪老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汪老面露羞愧,“惭愧啊,老朽行医数十载,也曾遇到过患豆疾的患者,然而.....老朽恐怕无能为力。”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

众人面色恐慌,手脚发软。

连汪老都无能为力,何况他们!

“那我们该如何?”

“要不,我们逃吧?”

“逃?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四处都是巡逻的士兵,你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去,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根本无法逃。”

“逃不了,我们又治不了皇长孙殿下,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我还如此年轻,还未娶妻生子,若是我这么走了,我那五十高寿的父母该如何。”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汪老,东晋名医葛洪的着作《肘后救卒方》不是记载如何医治豆疾吗?”李寿年突然出声,“我记得里面写着的治疗药方是‘取好蜜通身上摩,亦可以蜜煎升麻,并数数食;又方,以水浓煮升麻,棉沾洗之,若酒渍弥好,但痛难忍’。”

苏玄多瞧了一眼这个野郎中。

没想到他学识如此广博。

但是。

这个方法是没用的。

汪老一手背着身后,一手捋须,叹气道:

“历朝历代都是使用这个办法治疗豆疾,内服解毒去火的汤药,外敷消肿祛瘀的药物,但是,这法子根本无用。”

“太医们定然已经使用过这个方法。”

“但你看,皇长孙殿下的情况,依旧如此。”

“不如我们向圣上坦白,说我们无法医治豆疾,请求圣上饶我们一命,如何?”有大夫不死心道。

“豆疾本就无药可医,连太医都医不了,圣上定然会谅解我们的!”

“对啊,说不定求饶能活命。”

“愚蠢!”

吴玮指着这群大夫,怒斥道:

“圣上刚刚金口玉言,难道你们都聋了吗!”

“若是我们现在告知圣上,我们无法医好皇长孙,不等我们向圣上求饶,圣上就先砍了我们的脑袋!”

“那我们该如何?”

大夫们纷纷苦了脸。

吴玮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挣扎,“如今之际,我们不想掉脑袋,只能拖延时间,然后再寻找治愈皇长孙殿下的办法。”

“汪老,你看此法如何?”

他恭敬的看向汪轮。

此法还需要德高望重的汪轮带头。

所谓的拖延时间,无非就是用各种药方尝试给治疗皇长孙。

至于药方有没有用则另说。

汪老眉毛横竖,怒发冲冠,直接破口大骂,“胡闹!他们不懂,你行医数十年也不懂吗!这种拖延时间的方法,只会延误病人的病情,错过最佳治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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