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红墙绿瓦之上,一身霸气龙袍的男子手中噙着瓶颈躺倒在屋顶。

在他左侧是波光粼粼的湖泊,而头顶是一望无垠的星河,美得好似让人沉醉、沉溺。

可惜他是亲生父亲口中的畜牲,是亲兄弟嘴里的贱种,亦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鬼。

这样的美景,他的存在是否也是玷污?

罢了,反正过了今日,武功尽失,他也再难如今日这般立于高处赏这样的景色了。

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

贺楼听肆起身,纵身朝着湖心的亭子而去。

飘逸的人影落在湖面,若是有人看到只怕是会以为有神仙在此停留。

傅闻烟看着这一幕,向前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但是贺楼听肆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踪迹,那双凌厉的眸子扫过来时带着的杀意让树影都震动了两分。

唯独傅闻烟一身紫色的长裙立于原地,未起半点波澜。

虽然隔着半个湖泊的距离,贺楼听肆也一眼认出了眼前人是谁。

还不等他再做反应,傅闻烟的足尖踏过湖面,几个起落之后已然落在了湖心亭顶。

她拍拍身下的砖瓦:“上来喝一杯?”

贺楼听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和她坐在一起喝酒。

但是,他却没有犹豫,翻出亭外抓着飞檐便借力攀上了亭子顶部,然后随意的坐在了傅闻烟身边。

等他坐下,傅闻烟便递了一坛酒过来。

“我家温衡酿的,试试?”

“啧。”贺楼听肆无奈的看着傅闻烟:“杀人诛心,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傅闻烟率先仰头喝了一口酒:“此番合作,天下太平,你我也算盟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所以呢?”贺楼听肆没有打开手里的酒坛:“三月之期就在明天,你是来确定我的内力是否会尽数散去吗?”

“没那么闲。”傅闻烟做无语的表情,仿佛真的把贺楼听肆当成了朋友,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用的药,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今日来,只是单纯的约你喝酒。”

贺楼听肆提着酒坛的手紧了紧,其实他并不想傅闻烟如此平静的和他沟通。

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在她的心底半点位置都没有。

所以,他几乎是自虐的问:“你不怕温衡吃醋吗?还是说,他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你对我什么心思?”听到这话给傅闻烟哽住了,她斜睨着贺楼听肆:“你那些心思就像是遇到了同类,非要将人留在身边当个玩伴而已。”

说完,傅闻烟直接将让发发准备的书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贺楼听肆。

贺楼听肆看着面前的书,目露迷茫:“这是什么?”

傅闻烟神秘一笑,“看看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贺楼听肆也不怕傅闻烟对自己做什么,便接过书看了起来。

第一本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霸道王爷追妻日志》,第二本《论将娇妻拐回家的那几年》,第三本《婚后娇宠,陛下让我冠绝后宫》。

贺楼听肆眼神更迷茫了:“这些书……”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戏炸裂的书名,只是拿着书还给傅闻烟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傅闻烟却在这个时候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这些书男女主都是三观正和长嘴的,慢慢看,慢慢学。”

“等你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就能用了。”

“好吧。”贺楼听肆无奈的笑笑,打开酒坛喝了一口,这酒入口醇香,的确是不错。

两人在月下对饮,直到一坛酒喝完,傅闻烟起身。

贺楼听肆盯着她,心底却明白恐怕自此以后两人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这样也好……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释怀还是其他。

就只是感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但也似乎那个位置从未充盈过。

“贺楼听肆。”傅闻烟低头看着他:“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记得给我和温衡喜帖,到时候我给你备一份厚礼。”

“好。”

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

顺安三年,宸国内外安宁,谁也没想到那个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皇子登基后会将宸国治理得如此之好。

宸国百姓无人不夸赞他们的这位陛下,哪怕他手段狠辣,可是那只是针对贪赃枉法欺辱百姓之人。

只是,陛下在朝政上处理的的确是好,就是至今还未娶亲,这可让宸国上下操碎了心。

看着队伍最前方那面容俊朗,美得雌雄不分的男人,岁暮安眼睛亮了又亮。

她爹没告诉她陛下长这么好看啊!!

要是早知道陛下长这么好看,还等什么选妃啊?这不得赶紧跌倒在陛下面前,抢占先机,抢先那啥。

想到这,岁暮安的眼睛就越发的亮得惊人。

她视线从贺楼听肆的脸上向下转移,直到落在贺楼听肆的腰腹。

陛下的身材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有腹肌吧?

陛下爱民如子,摸一摸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岁暮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YY里,压根没注意到贺楼听肆的眼神何时落在了她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冷。

岁暮安莫名的打了个冷战,抬头却见贺楼听肆已经骑马走到了转角。

她皱着眉,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不成?

夜幕降临,贺楼听肆刚踏出御书房隐在暗处的暗卫便出现在了贺楼听肆面前。

“怎么了?”贺楼听肆皱着眉问,犀利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拦在他前面的暗卫犹豫了片刻,才摇头道:“或许是属下感觉错了。”

“无碍。”贺楼听肆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继续朝寝宫走。

然而等他前脚刚进入寝宫,便察觉到了房间内的异常。

有人在……他眸光一凛,视线落在屏风处。

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铃铛声……

贺楼听肆虽然没了武功,但是习武多年的敏锐却还在。

他侧身敲了敲身后合上的门,屋外的暗卫立刻涌了进来。

贺楼听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们便朝着屏风后走去,只是屏风后空空荡荡,并无异常。

见状,贺楼听肆拧着的眉心却没松开,他没感觉错,刚才屏风后的确有人。

只是,是什么人武功如此高强,竟然连他的暗卫都骗了过去。

没抓到人,贺楼听肆也不想闹得太大,便和衣就寝。

同时,刚刚潜出皇宫的岁暮安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贺楼听肆寝宫的方向。

“好险,差点就被抓到了。”

只是……岁暮安有些不解,传言中陛下武功高强,他既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为何不直接动手,而是让手底下的暗卫来?

反而还给了自己逃脱的机会。

难道说……陛下的身体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岁暮安的脑海中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滋生。

若真是这样,那么此事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岁暮安蹙眉看了一圈周围,直接将今夜试图潜入皇宫的刺客全都拦在了宫墙外。

第二日,等宫内的侍卫发现那些刺客的尸体时便毫不犹豫的将此事告知了贺楼听肆。

“所以,有人替陛下将刺客都解决了?”暗影惊讶的看着那些一刀毙命的刺客,这般武功,只怕和当初的陛下也不差多少。

“是。”侍卫点点头,犹豫道:“今日我们就发现了这些尸体,还有一封信。”

“信?”暗影惊讶的看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贺楼听肆,下意识的将信接过来检查。

说是信,其实只是一块白些的布,看起来好像还是从这些刺客身上割下来的。

看到布上用血写的内容时,暗影手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妈耶,这是哪个疯女人居然敢调戏陛下,简直丧心病狂!

瞧见暗影怪异的表情,贺楼听肆淡淡的挑眉,问:“信上写了什么?”

能让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暗影情绪这般丰富,他有些好奇了。

暗影抬起头,几度张了嘴又闭上,最终将信往贺楼听肆面前一放。

“陛下,您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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