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朱祁镇双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皇考只朕与二弟两子,我们兄弟打小一起长大,素来手足情深,他不会……”
不会僭越至此的话还没说完,朱祁镇就猛然想起自家母后那道懿旨。
连亲娘都……
更何况是弟弟呢?
果然他这质疑一起,伯颜贴木儿就撇嘴:“臣的好皇上哎,臣哪能拿这等大事来诓骗您?这就是您把人家当弟弟,人家把您当傻子了!趁着您在咱们瓦剌大营做客,觊觎上您的位置了。”
“要不是因为这,太师能这般恼火?”
还不就是因为金砝码变成烫手山芋了么!
如今和亲不成,自然什么彩礼都成了泡影。先前想的那些承认也先地位,获得更好贸易条件等等悉数没得谈,倒弄得自己进退两难。
偏他们来时打着挟天子以令大明的好算盘,根本没带太多兵马。
倒是大明那边气定神闲,好像挺有倚仗的样子。
可那叫喜宁的太监明明说了,皇帝御驾亲征时带走了几乎所有的精锐。京中只有几万羸马瘦卒,还没多少粮食。
人心惶惶,根本不堪一击。
按说这才几天功夫,就算往四处提兵也没那么快。
可派出去的使者又分明说了,京城里披坚执锐的兵勇很多。城中井然有序,百姓不见半点惊惶,倒像是随时能跟他们抄刀子。
而且往来陛见,那位监国郕王表现的也可圈可点,根本不像传说那般懦弱无能。
伯颜贴木儿心下惊疑不定,面上不免更加急切。
是,他对这个处变不惊的皇帝印象不错,但他终究是瓦剌人,是也先太师的亲弟弟。事关整个部族的荣辱存亡,他当然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朱祁镇虽然领兵能力为负,但终究九岁登基,当了整整十四年皇帝。
略一思忖,就知道了自家母后、弟弟与朝臣们的考量。也清楚地知道,若真失去了皇帝这个身份,他身在敌营可能会有的下场。
被欺被辱被折腾,甚至……
而他之所以乖乖被俘虏,乖乖去敲门。臣下派人营救,都不敢大胆配合。
为的,可不就是能苟全这条命,顺利回到京城,重新复位吗?
现在!
若证明伯颜贴木儿所说为真,那就等着吧。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龙椅。
因为朱祁钰反复辞让,一直没能定下登基事宜。
一直到和谈失败,太后娘娘亲自开口劝,郕王殿下才答应火线登基。
礼部基本没什么准备。
好在哥俩身量差不多,把皇上,哦不,现在该说上皇了。
把上皇已经缝制好,但还没来得及上身的新龙袍送过去应应急,倒也能遮掩。
至于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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