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将军,行事鲁莽,凡事不考虑后果,却又自命不凡,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方即墨道。
“离国公费尽心思,不外乎就是为了一个师出有名的借口。宁国使者既然入了离阳,离国便可以主动出击。只要宁国使者一步不慎,就会被栽赃嫁祸,罗织罪名,成为攻打宁国的借口。这小子找茬儿就找茬儿,却弄了一出舞姬刺杀的戏码。二公子要是真有个万一,理亏的反而是离国,差点误了离国公的大事。”景逸点头道。
“怎么样,有兴趣认识一下这位少将军吗?”方即墨看向景逸。
“没兴趣。”景逸摇头,“我想知道,那公子昭若是知道是你暗算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又准备如何应对。”
“哈,老景啊,你又怎知这不是其中的一环呢?”
……
深夜,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在两个侍从的搀扶下,呈少醉醺醺的从马车上下来。刚一进门,便见老管家一脸忧色的迎上前来,呈少瞬间虎躯一震,酒醒了七八分。
他整了整衣冠,一路小跑,来到书房前。此刻的书房内仍旧烛光摇曳。
“孩儿向爹请安!”呈少对着书房大声道。
“臭小子,这么晚了才回来,还不滚进来!”书房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呈少听了,连忙推门入内。
书房的案台前,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手捧书卷,见呈少入屋,立刻站起身来。
他的身材比呈少还要高出一头,面目威严,不苟言笑。
“又去醉春楼了?”上将军呈季道,“听说你今天在醉春楼里,威风的很啊。”
“这……”呈少脸皮一抽,知道自己今日行事鲁莽,险些坏了大事。
“跟你说了多少次,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呈季拍了拍桌子,提高了音量,“将今日的一切,事无巨细,说与我听。”
呈少听罢,不敢隐瞒,将一切从实招来。
“鬼谷,方即墨……”呈季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异常凝重。
“爹,有什么问题?”呈少忐忑道。
“这方即墨的大名,最近可是如雷贯耳。”呈季叹道。
身为离国上将军,他知道的事情自然比自己这个儿子要多得多。
离国使者前往鬼谷招揽人才,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先使者归来,鬼谷之中发生的事,已经在离国朝堂之内传开。方即墨与寂怀真的一席话,令人啧啧称奇。
如今,这个方即墨既然已经来到了离阳,更入驻了离阳学宫,两日后,便要在学宫开坛授课,这是否说明,这位麒麟之才,并未选择寂怀真所代表的宁国,而是选择了离国?
“此人能否拉拢?”半晌之后,呈季开口道。
呈少一听此话,脸上紧绷的神情稍缓,道:“今日若非他提点,我也不会想到去找那宁狗的麻烦,依我看来,他应该是刻意向我示好,有与我结交之意,所以我约了他明日再聚。”
“如此甚好。”呈季听罢,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色,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还不是那么没用,“切记,能拉拢是最好,就算不能,也务必与之交好。”
“孩儿明白。”
……
次日晚间,离阳的街道被纷纷点亮,学宫内外也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呈少的马车停在了学宫的门口。掀开帘子,呈少一跃而下。
此刻的他,换上了一身朴实无华的学子服,表面上看起来与一般的学宫学士无异。但身上那股纨绔子弟的气质,依旧让他在一众学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哎哟,这不是呈少将军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学宫门口,王唐镜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将军府的少将军,连忙上前拱手作揖道。
“今日是来拜访一位朋友的。”呈少将军知道学宫的规矩,明白学宫不是他撒野的地方,态度罕见的比较友好。
见鬼了!王唐镜心中奇道。
这离阳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竟然会有朋友在离阳学宫!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少将军的朋友是哪一位?好让在下为少将军引路。”这位爷王唐镜可不敢招惹。
“鬼谷的方先生。”呈少说罢,不动声色的将一块银锭塞进了王唐镜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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