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擦了擦眼泪,转身起来。已经追上来的王家人安慰着王氏,王氏扯着笑脸一一谢过。王家夫人知道此事以后,便安排马车前来。
“请安国公夫人安,夫人让小的传话:安国公夫人您先回王家,等宴席结束,再做打算。”
王氏无法只能如此,安国公带着那小贱人的孩子坐着马车走了,她总不能坐那给庶女准备的马车回去吧?若是她此时回去,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她王梓焉可是王家嫡次女,绝不可如此践踏!
王氏上了马车,叫过小厮,小声说着:“告诉母亲,今日之人都要处理干净,一个不留!”
小厮点了点头,目送王氏离去。
安国公府马车上
“今日没睡好吧?睡一会吧,到了地方父亲喊你。”虽然安国公心里是愤怒的,可对孩子还是和蔼的。
安国公出行的马车比祖母的还豪华一些,这车帘都是选用的月影纱。车上的茶几都是金紫檀木制成的,这茶几上的茶具竟是玛瑙的。茶壶是斑纹玛瑙制造而成,茶碗是玛瑙雕撇口的,右边竟有一床榻。
我摇了摇头,眼里含着泪:“父亲,我们去吧母亲接回来把。今天是太夫人的寿辰,我们贸然离场怕是...王家会怪罪。女儿无事的,今日此事由女儿而起,女儿去赔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不必为了大局顾忌女儿。”
安国公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们家岚儿就算不嫁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郎,也绝不是那什么王家举子。父亲向你保证,定为你寻得一门满意的亲事。”
我眼泪适当的掉落,扑向父亲怀里:“父亲,岚儿有父亲这句话就够了。”
安国公摸了摸我的头,我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可王家是四大家之一啊,就连村口小儿都知道王家。若是得罪了王家,我们该如何立足啊?”
父亲把我护在怀里,轻抚我的后背:“这件事,岚儿你不必考虑,自由为父处理。”
回府以后父亲便冲着祖母院子走去,我也带着巧竹回了院子。
巧梅给我脱着衣扣:“真没想到老爷能为小姐做到如此地步,往日总觉得老爷不太重视小姐,如今看来,小姐在姥爷心里也是有分量的。”
我拿着茶杯打趣的笑着,看着巧梅。
巧梅眨了眨眼睛:“小姐为何这样看我?”
巧菊接过巧梅手里的衣袍:“小姐大约是想说你笨吧。”
巧梅立马不愿:“嘿,你个小妮子,我毕竟年长你几岁,你还如此说我。快快如实招来怎么回事!”
巧菊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巧菊才开口:“这王家羞辱的不是小姐,其实本质上是瞧不上安国公府。一个姑姑就算喝醉了怎会在太夫人寿宴如此放肆?怕是此举是人授意而为,小姐这些日子的举动太过出彩,让夫人坐立难安。在加上老爷前阵子罚了夫人禁足,别忘了,外面传言王家家主可是最宠爱这嫡次女的。如此种种,便有了如今的场面。”
巧菊半个身子探到巧梅眼前:“这回你可知道为何老爷的举动了吧?不止是护着小姐,而是护着安国公府的颜面。若是今日被王家下了颜面,岂不是明日云山张家,长安梁家还有南昌李家都可以随意欺压安国公府了。”
巧梅忽然开窍一般:“你平日里傻傻的,没想到竟看的这样透彻。”
巧菊也没有回话,带着衣衫下去了。
我思索了片刻:“把我库房里能典当的饰品统统找出来,还有布匹。”
巧菊拖着木匣子过来:“小姐,早准备好了。”
我挑了一些金银打造的头面,还有平时收到的赏赐,没有留下印记的:“巧梅,拿去让你娘全当了,换成银票和银子。”
巧梅抱着这一堆金银饰品,不解的问:“小姐?全当了您用什么啊?”
巧菊推着巧梅出去:“让你去,你就去,小姐有那么多赏赐的呢,何愁没有戴的。”
巧菊把巧梅推出去关上门:“小姐,要不要趁现在在府里安排一些自己人?”
我摸着玉如意:“不急,等祖母亲自料理了这帮奴才在说。”
如今府内没有女主人,王氏的性子,今日一定是不会回来的。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甩在地,就算她想回来,王家家主定也不会让她回来。
父亲定不会让府中任何一位姨娘掌管中馈,父亲一定不会休了王氏,王氏回来是迟早的事情。一些老奴在府里这么些年,眼神毒得很,就算不懂的也知道王氏的身份,只要王家还在,王氏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府里不能没人掌管,那必定是要请祖母出山。只有祖母出手才名正言顺,就算是府里倚老卖老的刁奴也不敢造次。
第二日清晨,小厮来报,王氏和嫡姐没有从王家回来。对外只是宣称太夫人在宴会上看到外曾孙女喜爱不止,留下小聚几日,王氏不舍得母女分离便一同留在了王家。
小厮收了赏钱,犹豫了片刻:“二小姐近日最好不要出现在老爷面前,今日老爷出门的时候脸黑的吓人。”
巧荷立马上前,笑盈盈道:“还是哥哥记挂着二小姐,巧梅这便替二小姐谢谢哥哥了。”巧荷说罢便亲自送小厮出去,小厮挠挠头不好意思。
临近晌午的时候巧梅才回来,从怀里掏出银票和碎银:“小姐,可要把奴婢的心都要吓坏了。奴婢走在大街上,谁看我一眼,我都觉得他是要来抢我的银票。”
我接过银票点了点:“看你这出息样子,就几千了银票你就如此。”
巧梅拿着帕子擦着细汗:“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讨论。说是朝堂上有人参了老爷,还不止一个人呢。”
“都不用打听都知道,多半是王家家主授意而为之。昨天不欢而散,今日种种无非就是逼着父亲去接夫人罢了。”我边说边熄灭熏香。
“巧梅,你去问问司琴姑姑,祖母什么时候得空。还有,再去打听打听,今日之事,圣上对父亲是什么反应。”
祖母刚接手账目想必要忙上一阵子,别人不知道,这安国公府的账上是没有多少银钱的。上辈子父亲还命人查了此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之所以查不出来是因为王氏为了把权,不让别人有插手的余地,各个管事都用的是王氏自己的人。
所以祖母接手必然是焦头烂额,必要时还需要拿出自己的老底出来填补窟窿。这些年父亲也被王氏娇惯着,只要是要用银钱,王氏从未说过一句不字。
不得不说这王氏路子铺的远久,若是安国公有二心便断了安国公的财路。父亲已经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要畏畏缩缩的,怕是过不久就要去主动认错接王氏回府了。
午膳刚过祖母身边的人便来通报祖母用过膳了。
我带着银票和一匣子碎银前往寿安堂,司琴姑姑把我领到里面的时候就见到祖母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女请祖母安。”
祖母见到我眉头才算松开一点:“今日怎的来了。”
我抚平祖母的皱着的眉头:“祖母皱眉就不好看了,孙女今日是来为祖母解忧的。”
“有你这话,祖母就心满意足了。”祖母说完便继续看着账。
我把银票放在账本上:“祖母,这是孙女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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