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不好意思让一下……”,林骄侧身穿过下课拥挤的人流,费尽力气地挤到时逾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诶!你怎么不等我啊?”

“嗷!”,昨天被时老爷子和时宴混合双打的身体还隐隐作痛,肩膀上的伤口今天又被林骄这么大力地一拍,时逾白脸色扭曲,痛的龇牙咧嘴。

“这是怎么了?又被时爷爷打了?”,林骄幸灾乐祸地挑挑眉,咧嘴偷笑。

“滚!”,时逾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被打哈哈哈……”,林骄哈哈大笑起来,挪移地怼了怼他的胳膊,“诶,你昨天是不是见到你的小妈了?”

“有没有让她出丑?”

“她才不是我的小妈!”,时逾白捂着肩膀,脸色愈发阴沉,“我可不承认!”

“好好好……”,林骄敷衍地点点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请问昨天和您的父亲一起,去时家老宅吃饭的女士,姓甚名谁啊?”

“……她叫槐桑。”,时逾白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瞥了林骄一眼,双手插兜,长腿一迈。

“诶……别走那么快嘛!”,林骄连忙跟上去,长臂一伸揽过时逾白的肩膀,和他挨在一起,向他挑挑眉,“她名字还挺好听的嘛!……她长得好看吗?”

“……好看。”,时逾白陷入了沉默,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娇小漂亮的少女站在月光下朝他微微一笑的模样,耳垂通红,在林骄好奇的目光中点点头。

“我靠!”,谁料林骄却反应极大地怪叫一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时逾白竟然真的会点头。

“……干嘛?”

“你真的是时逾白吗?该不会是哪来的妖怪夺了你的舍吧?”,林骄凑上前,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脸色通红的时逾白,上手拨弄了一下时逾白的头发,被他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少来!”

“就是这个态度!”,林骄的手背火辣辣地疼,面上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

这个臭脾气……还是他的朋友,没有被夺舍!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逾白烦躁地把头发拨正,这是他今早特地早起做的发型,因为他一会儿要去心理系的教学楼前接槐桑回时家。

……他只是不想让那女人看轻他而已……才不是为了见她故意打扮的!

“我只是觉得……你对你小妈……你对槐小姐的态度不太正常。”,林骄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眉头紧皱。

“有什么不正常的?”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竟然会夸她漂亮!”,林骄细数着时逾白不正常的地方,嘴里嘟嘟囔囔,“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夸人。”

“更何况你脾气那么差,每天都臭着一张脸,刚才你提到她的时候竟然笑了一下!”

“……我的脸色很差吗?”,时逾白闻言愣了一下,两人此时正好走到了物理系教学楼大厅的镜子前,时逾白若有所思地照了照镜子。

怪不得……她对他哥的态度比他好多了。

时逾白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那笑容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的,他便冷下脸色,不满意地皱了下眉,随即想到林骄说过的话又立马分开,似乎是初次学习人类情感的机器人。

“不是吧逾白……”,林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满脸惊悚,“你是在练习怎么笑好看吗?!”

“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滚滚滚!”,时逾白嫌弃地低吼一声,推开挡在身前的林骄,迈着长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诶诶诶!等等我!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林骄无趣地撇撇嘴,连忙跟了上去,却见两人走的路并不是出学校大门的路,他疑惑地开口,“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七号楼。”

“那不是心理学系的教学楼吗?咱么去那儿干什么?”

“……接她回家。”,时逾白目不转睛地向前走着,林骄在一旁步步紧跟,闻言倏地愣在原地,嘴巴张得像皮球那么大,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终于冒出一句,“她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啊?”

——

“桑桑,别睡了,已经放学了!”,下课的铃声打响,林霖收拾完书本,轻轻推了推身边睡得很香的槐桑。

“唔……”,槐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猫似的在臂弯里拱了拱毛茸茸的脑袋,不情不愿地直起身。

“怎么睡得小脸都压出印子了?”,林霖好笑地抬起手,把槐桑睡得凌乱的柔软发丝拨到耳后。

林霖轻轻戳了戳槐桑睡得泛粉的脸蛋,软软的触感像是糯米团子似的,上面赫然有几道被书本的棱角压出的红印子。

“桑桑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小吃街新开的韩餐馆吃饭呀?”,林霖帮槐桑把桌面上一整节课都没有打开的书本收到她的小皮包里,面露期待。

“她家有我一直想吃的芝士球!香香甜甜、酥酥脆脆还拉丝的芝士球!太美味了!”

“嗯……但是今天不行诶……”,槐桑也被林霖口中的芝士球吸引了,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角,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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