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惊的蹭的一下站起来,又借着冲劲往上奔了三尺高才落下。

他的心砰砰直跳,这辈子还没这么跳过。

二女母子要成为他心中最佩服的人,老百姓交口称赞的不为权贵折腰的文曲星的儿媳孙子了?

那他跟他不就是亲戚了吗?

张家元摇头轻声责怪:“你看看你!又站起来干嘛?”

他恨铁不成钢:

“就不能沉得住气?”

他恨得不行,干脆话锋一转泼冷水: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其实过继这事儿就是个面子光。

名声是好听,可私下你也知道,过日子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人少也有人少的坏处。

她们母子出来,安生是安生了,但没个男人撑着……”

刘东兴奋的顶嘴,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

“那又如何?我娘还不是一样带大了我们?天底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多了去了。”

张家元气的青筋一跳,冷笑:“好!好!好!”

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寒气,让人听着胆战心惊。

刘东心头一紧,心奋劲儿总算降下来了。

他怯弱的叫道:“亲家大伯,我”

张家元耷拉着着眼皮故意没搭理他。

刘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脑门上都出汗了。

张家元余光看着他这幅样儿,心软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虽开口了但话不好听:“我跟你个傻小子、愣头青计较干嘛?”

“是,是!”

刘东连忙应和。

这会儿他理智被这么一惊一吓的也回来了。

终于转回眼前的大事上。

过继不管在那儿都是大事,哪能草率决定?

毕竟就他听到的看到的经过的,虽好处多多,但坏处也不少。

人想过得安稳,当然不能只想好事不想坏事。

他绞尽脑汁,认真比较一番,其他都还只是小事,只一处却得问明白。

“亲家大伯能看的起妹夫一家让他们过继给亲家三伯,说实话我心里再没有不愿的,我保证二妹他们母子也愿意。这是别人想都不用想的好事。我心里感激不尽。”

他先恭维张家元一番,接着语气变了,认认真真的道:

“只是这到底是关系到我亲妹子、亲外甥一生的大事,我不得不考虑的多点,不能净想好事。

我这却有一处不明白的想问亲家大伯。”

他躬身行礼:“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张家元摸摸胡子:“说!”

刘东深吸一口气,窥视着张家元:

“若万一,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亲家三伯回来了呢?

只他老人家一个,我的妹子外甥我知道,没有不孝敬的。

但他老人家若是带着妻儿回来了呢?”

张家元脸显向往之色,自言呢喃:“会有那么一天吗?”

转眼间,他已换了脸色。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笑了:“不错!不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能想到这点很好!”

他郑重其事的开口:“过继就是过继,没有朝愿夕改的道理。

时移世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如今我不能给你夸下海口。所以你得想清楚,省的将来后悔。”

刘东不满意,但世事就是这么无奈。张家元没说假话骗人已经很好了。

两人商量已定,分头散了。

因明天张家元夫妇都有事,交代了几句便回城了。

张知孝本来应该一块儿回去的,但张家元已跟周良国商量好了,将温保柱偷偷拘在他家几天,以后有用。

而周良国想送表妹回去。

张家元四处一扫,病残妇幼,点头同意了。等周良国回来,再换了张知孝便是了。

周良国欢快的备车,温保柱赶得驴车又被强用了。

刘二女母子、高氏坐到车里,周良国与刘东分坐车前。

都不是外人。

路上刘东将过继的事说了,也讲了好坏。

刘二女既高兴又担忧。

不用说她也是愿意的。

这事明摆着好处不少。

不过就向刘东担心的一样,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她转念一想,其实也没啥可担心的。

毕竟再怎样担心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他们也没长着前后眼,能上看五百年下看五百年。

这天下有多少人不是黑着过日子的?

反之它却可以解决现在的麻烦。

张杨氏这一次一多半还会逃过。

可她不会感激的。按她的性子反而会变本加厉——

今天她敢联合张大英偷张伯书,明天她就敢把人卖给人牙子,都是一个家住的,这种事真是防不胜防。

所以过继势在必行,至少脱离了祖孙名义。

她将这番心思将给几人,刘东一听觉得有理,稍稍放心一点。

这次的事是他去谈的去答应的,他真怕将来有个好歹害了妹妹母子,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高氏一听只知道高兴,张伯书只要跟着娘就好。

周良国到底是男人洒脱,笑着大声道:

“就该如此,眼下能过就行了,以后的事谁知道?你们就是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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