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根这几天的收获,很是不错,又连着带回来了两书包刀楞籽,眼见着山坡上埋着的糖袋子越来越瘪,钱袋子却越来越鼓。

仔细数数,攒了有二百多了。

窝在土灶前睡着的宋盼儿,梦里都要笑出了声。

而且令人惊讶的是,有一天,宋婆子突然让宋盼儿上桌子,和她一起吃早饭了。

更难得的是,从早上起来开始,没有瞪宋盼儿一眼。

宋盼儿无比忐忑的吃了一顿饭,有些噎得慌。这让人心惊胆颤的,还不如蹲在锅灶前吃了。

吃完饭,宋婆子总算说出了她的打算。

宋婆子不识字,还路痴。乡里的大集都没去过两回,更别提市里了。

这几天,她上街挨家串门,大部分人家,对她都没有以前尊敬了。

她去串门时,人家连花生瓜子都不拿出来招待她。

肯定是因为刚子进去了,她现在没儿子傍身。

晚上哭了一场的宋婆,决定今天要去市里监狱,探视他儿子,她想刚子了。

宋盼儿听到宋婆子的打算,有点惊讶,那监狱都快到郊区了,她们这客车只到市中心的客运总站。

剩下的路还得转公交。这里外里的,得坐半天多的车,晚上怕是赶不上最后一趟回村的客车啊!

难道她舍得打车?还是要住店?那可都不便宜。

不说村里,出租车愿不愿意来,就是来,那也得小一百块,人家可是要来回双程的车费,而且他们知道客车的收车时间,超过这个时间,他们的要价直接翻倍。

还有那住旅店,想来,她奶压根就不知道哪里有旅店吧?

这要是出门在外,这个无知的老太太,岂不是什么都得听她的?

这是,她奶是要落在她手里了?想想有些心动怎么办。

“丫头,我记着咱家镰刀,是你上大集买回来的。这乡里都去过了,市里你是不是也知道咋走?咱俩今天看看你爸去,这都多少天了,看看他过得咋样。一会把剩下那只鸡也杀了吧,给你爸炖了带上。”

平时见惯了宋婆子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这么平和的和她说话,宋盼儿有些受宠若惊。

“啊,知道!别忘了带上点钱坐车,那我去炖鸡了。”

宋婆子对于离开她的一亩三分地,有些紧张,也没注意到宋盼儿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

等炖完鸡,拄着拐杖的宋老太太,第一次走在了宋盼儿身后。

还没等走到了村口,宋盼儿就开始起幺蛾子了。

“先把钱给我拿着吧,车上小偷多,一会买车票,往外拿钱,被看到了容易丢。”

“中,给你拿着吧,五块够不够,可别丢了。”

从兜子里翻出手绢,里边包着几张十块的,一张五块的。

宋盼儿估计能有六七十。

俩人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客车终于来了。

“哎,小孩儿,你又.....”

“哎,这是我家长,今天我家大人带我去市里。姨,给你车票钱。”

打断售票员的话,宋盼儿上车,赶紧拿出车票钱,截住了她的问话。

落后一步的宋婆子正紧张着,客车发出的嗡嗡声还不小,她也没听太清售票员说了啥话,上了车,就有些忐忑的,坐在了宋盼儿身边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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