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标准的80后,我念小学时,正处于上世纪90年代。那个年代,港台片的影响力很大,内地的流行文化很大程度上受到港台影视文化的引导。
而在那时候的港台影视剧中,同性恋这一群体,往往都是“伪娘”“变态”的形象,而且常常被塑造为丑态百出的反面角色。
加上那个年代,大家的思想偏向保守,对不同于主流的文化,缺少包容性。舆论对于LGBT人群,不仅仅是不理解和反感那么简单,哪怕是用深恶痛绝来形容,也不为过。作为众人眼中的“异类”“变态”,只能披着所谓正常人的“保护色”,掩饰真实的自己,把自己深深地埋藏在人群之中,既是保护自己,更是保护亲人免受池鱼之殃。
在小学生时代,虽然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保持着纯洁,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异性相吸的亲切感,却是不自觉的。我也不例外,对女生,我曾经会不自觉地偏爱,但你说我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可真的没有。但为什么偏爱,我也不知道。我甚至还会利用作为班委的职务之便,为某些给我好感的女生谋福利。这一点来说,我确实不能算是一个刚正不阿的班干部。而那时候,最让我心怡的女生,就是作为少先队队长的王茜。
她不仅人长得可爱,而且学习成绩好,知书达礼,跟她在一起,心里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愉快。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知道那是四年级以后。我忽然发现,我开始关注的不再是班里的女生,包括王茜,而是一位男同学。
这位男同学,叫吕胜果,是班里的体育委员,也是我的好朋友,关系好的同学都叫他果果。要说颜值的话,他在班级男生中算得上前五吧。
他的脸型有一点点混血的感觉,但却是地地道道的本地出身。他的发型是那时候挺时髦的鲻鱼头造型,加上他的头发自带轻微的卷曲,让人感觉酷酷的。他的眉毛眉心一端比别的小孩要略浓密一些,从眉心向眉尾傲娇地向上扬起,显得特别精神,而且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叛逆感。眼窝恰如其分略向内凹,长长的睫毛自然上翘,眨眼睛的时候,有一种“blingbling”的感觉,我不想用芭比娃娃来形容男生,但他这双眼睛真的很像。他的脸是帅哥标配的瓜子脸,但比一般的瓜子脸要更圆润一些,两边各有一个对称的小酒窝,鼻子英挺,嘴唇略厚,笑起来有一种男生特有的魅惑之感。他的身高在当时不算高,但身材比例刚刚好,当时班里有的女生常略带嫉妒地夸他,长得很像电影明星。
果果的父母是我们县医院的医生,跟我妈妈很早就认识。听我妈妈说,她没文化,不懂怎么教育孩子,还曾向果果妈妈讨教过。由于我跟果果家的关系原本就比较近,上小学开始我们又是同班同学,所以很自然地就成为了朋友。
那个时候,小朋友的娱乐项目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在我们小县城里比较流行的游戏项目有跳绳、滚铁环、修房子,扇卡片,打弹珠,抓石子儿等。
抓石子儿因为道具简单,随处都有,没有成本,是我们当中最受欢迎的游戏之一。多数时候,我们是捡路边外形比较规则的小石头来用,有时候也会拿杏仁儿来当石子儿用。抓石子儿可是我和果果的强项,我们俩算是班里的抓石子儿游戏双霸,即便算不得所向披靡,也能让不少同学闻风丧胆。所以,如果同学们组队玩抓石子儿,小伙伴们绝对不会同意我跟果果在一队。我跟果果之间的对决,往往才是游戏的高潮。
我跟果果的纯友谊关系,由于我的感情变化,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忽然,我发现我脑子里经常徘徊流连的人,不再是王茜,而变成了果果。我期待每天跟他一起玩游戏,跟他聊天,跟他干任何事。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跟他分开的时间则流动得异常缓慢。甚至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跟他一起游戏一起学习的场景。
刚开始,我没有太留意这种情绪,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但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开始有了警觉。
那天,我们开完班委小会,王茜邀我一起回家。王茜应该是我在班里关系最好的女生,我对她本来也有一些特殊的但那时候并不完全理解的情感。所以,我跟她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是常有的事。
可那天,她邀我一起回家,我却犹豫了。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果果,他正在收拾书包,也准备回家。于是我喊果果:“果果,咱们一起走吧。”
“好呀,等我一下下。”
于是,那天我、王茜和果果,三人回家同行。路上,原本王茜走在我跟果果中间,但走着走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果果旁边,把王茜挤到了一边。路上,王茜跟我说话,我总是心不在焉,而心里寻思的却是跟果果找话说,完全忽略了王茜的存在。
因为果果家要近一些,所以回家路上的后小半段,就只剩下我跟王茜两人。王茜此时没好气地说道:“你可真讨厌啊,怎么跟你说话,你都不爱理人了。以前你可不这样啊。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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