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逼视梅若絮,冷缺心目光里全是鄙夷,梅若絮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弥漫着惊惶怕死之丑态,令他反胃!
眼前蓦地晃过一张冰冷高傲的绝世美颜……
“大王既不相信臣妾,臣妾又何必多费唇舌?任凭大王你处置便是!”
“紫,仪!”
与朱紫仪那高傲、圣洁的气质相比,梅若絮果然一副贱婢相!
冷缺心失口叫朱紫仪,终因太久没有唤过这两个字而喉头发紧,只发出轻轻两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字,咦!”
“大王容禀,贼人裁切臣妾书法,将字一个个重新排列装裱,即为盗字。”
梅若絮以为冷缺心在追问如何盗字,暗松了口气。
“大王若不信请仔细查看手卷,粉色缎带下有秘密!”
高超的装裱技术足以以假乱真,但若有内行指点,那也是极易拆穿,只要冷缺心肯听她辩护肯给她时间,那就不怕了。
“大王,此处果然有拼接痕迹。”炎鸿雨揭开白绫上粉色缎带,“大王您看,字字皆是单个裱糊上去,此信若是娘娘所为,一气呵成写好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怪道那格子瞧上去有些画蛇添足,原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幸亏梅贵妃识得此术!”冷侵晴瞧着梅若絮赞叹不已。
“贵妃娘娘如此见多识广,聪明机警,令小王好生佩服,佩服!”
炎鸿雨阿谀奉承总是那么及时,不过此刻的,我喜欢!冷侵晴眼角偷瞧炎鸿雨,心中划过一丝惬意。
“太子差点失去娘亲,好险哪!”她扶额回眸冷缺心,忽又作欢喜状,“不过,贼人奸计终究落空,恭喜父王!”
她轻摇冷缺心衣袖,面上光彩粲然,顾盼生辉的双眸中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娇憨妩媚竟隐隐流出,炎鸿雨不觉心旌摇荡!
他轻咳一声,别过头紧盯梅若絮,满脸八卦道:“小王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盗字之说,贵妃以前为朱皇后婢女果然屈才了,好个真人不露相,贵妃真高人也!”
炎鸿雨声音极轻,但“朱,皇,后,”三字落在冷缺心耳里却如同三声炸雷!
冷缺心盯着梅若絮,目光阴郁……
当年朱紫仪之事他本不相信,可是白纸黑字他无法解释,况且那信未及他仔细研究便被毁,成了他永远无法解开之痛!
“贱婢!你既知贼人有此技能当年为何不提醒朕?当初那信与今日此信同出一辙!”
似乎听到他心底暗语,梅若絮打个寒噤,匍匐在地,哀声说道:“大王明鉴,臣妾也是前两日偶得此说,之前并不知晓!”
冷缺心暗恨梅若絮,但此刻口中自然不能说出,他扫视殿内,冷冷说道:“梅贵妃遭人陷害,朕深感心痛,然,此事关系梦国声誉,便到此为止。今日之事若有外传,重罚不赦!”
说到‘重罚不赦’,他声音陡然高涨,而后,他略显疲倦地说道:“都退下吧!”
众人跪拜次第离去。
“永昌,你娘亲,可还好?”
冷侵晴是最后一个离去的,前脚刚迈过门槛身后便传来冷缺心的问话。
“父王可是健忘,儿臣哪来的娘亲?”冷侵晴驻足望了望殿外回眸一笑,“父王可是问冷宫中那个女人?儿臣自与她断绝关系便再未见过!”
“糊涂!”冷缺心一声断喝,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毕竟生养了你,抽空去看看她!”
冷缺心声音细若蚊吟。
“什么?请父王再说一遍,”冷侵晴眉头一皱疾步来到冷缺心身旁,“父王可是龙体欠安?为何声音如此虚弱?”
“父王只是有些乏了,无妨。”冷缺心神色颓废不敢直视冷侵晴,“你,去看看你娘亲吧!”
“可是,可是父王,师出无名且人多口杂……”
冷侵晴似乎颇有为难,她下意识地捏起项链上的扳指揉搓着下巴。
这个扳指还是那日冷缺心所赐,她戴自然是太大了,便索性将它串于项链上,倒也挺别致。
“除去玉玺,扳指是父王唯一象征,你有了它还担心什么?”冷缺心一把拽下她帖于唇上的扳指,“父王赠你扳指可不只是用来保护你大拇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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