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防暴车上
“马队长,无人机准备好了吗?”王正阳可不愿意放弃让呼兰大侠传人们看见师徒相残的好机会,“陆地无人机准备好了,已经向洞口派去。”马程越也明白了王正阳的用意:这一手既解决了二人其中之一,又让呼兰大侠这个名号颜面尽失,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真的是杀人诛心。“对了,把录音打开,让阳城市的人们都能听清楚这对师徒的对话,我相信靠这些东西,能从他们嘴里撬出来很多东西。”王正阳在显示器前关注着洞内师徒俩的一举一动。
“师傅,我们呆这里是死,出去也是死,您说说该怎么办?”文华的想法很简单:周海青足够相信自己,利用这一点可以轻易的接近他,接下来不论是杀还是抓,自己年轻力壮总会占点优势。周海青看见他的表情,心里冷笑了一声,暗骂自己选徒弟的眼光确实不行,没有估量过他们的心态。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一旦被近身就是另一场恶战的开始。
文华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当作一具尸体,慢慢靠近周海青,想假意问问这个师傅的看法。“文华啊,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做错过事情,我还是很看好你。作为弟子,你的身手远比那些烂番薯臭鸟蛋要灵敏,并且还得到了我尽数真传,我曾经想把这一脉的希望交给你。”听了周海青的话,文华有些愣神:自己确实没考虑到师傅能这么看重自己,也没想到周海青在自己有个万一的时候还想把位置传给他,左手伸向自己刀柄的速度逐渐放缓了。但文华转念一想,才明白自己被周海青给画了一个永远也吃不到的大饼,只不过是让自己放松一丝警惕。
“砰!”周海青没给文华继续接近的机会,直接抬手又是一枪,这一发子弹直接削掉了文华的半个头盖骨,“我给你机会了,只不过你想欺师灭祖的心还是没死。”说罢,周海青将枪丢在了一旁。这一幕被审讯室内的徒弟们看了个正着,他们沉默了半晌后,纷纷开始破口大骂自己曾经的师傅。
柯铭此时悄悄摸到了洞口外,他看了一眼门口的陆地无人机,悄声问王正阳:“周海青是不是杀了文华?”得到了对面肯定的回复后,柯铭知道,自己这个事儿算成了一半。“周海青!”他大声在洞口外喊着:“你不是想杀我么?这个机会我给你,就看你杀不杀的了!”本就感到憋屈的周海青正愁没地方消火,柯铭这一嗓子喊出来,让他连枪都顾不上拿就往洞口走去。“你个小王八蛋!坑死了我兄弟,还害得我徒弟跟我反目,我只杀你女人真是太轻了,像你这种人就该全家死绝!”周海青也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柯铭对着耳机大喊一声:“全体队员听我命令,后撤五十米!”王正阳在话筒那边几近嘶吼起来:“铭哥,别为了报仇就把命都不要了!”柯铭摘下耳机,拔出了那把伞兵刀,向洞内挑衅:“周海青,你不是呼兰大侠么?一柄刀清洗了整个呼兰市,今天就是你这传说破灭的日子!”他等了半个多月,就是为了把呼兰大侠这个名字给连根拔起,“我是呼兰大侠,我,周海青,就是呼兰大侠!谁拦我谁就得死。”说罢,周海青也从身上拔出来一柄八一式军刺,摆好了架势。
两人都在洞口前站定,姿势仿佛是古代决斗的剑客一般。柯铭右手反手握着伞兵刀,左手做好抓握准备,左脚向前慢慢挪步,看起来相当小心。而对面的周海青神情更是严肃,他手上的军刺以刀尖对着柯铭,左腿的伤痛并没有让他退却,双脚一点一点的旋转,似是一条毒蛇:敌不动,他不动。中午的太阳再大,也不能弥补北方寒冬的冷,二人的行动愈加缓慢。
柯铭终究是先出手了,左脚发力登时冲到周海青的身边,手上的刀反刺向他身上。周海青手上的军刺转了半圈,横空挡下了这一刀,左手抓向对方的身上,柯铭也伸出左手,控制住了他进一步的行动。周海青有些愣神,他没想到这个年轻小伙子的身手不赖,本以为他只是个公安系统内的干员,现在看来,他自己判断失误了。柯铭没有给他继续愣神的机会,左手抓住周海青的右腕,右手的军刺就要向他的头顶刺去。周海青左腿猛地膝击柯铭,却被他的左腿给挡住,凭借着这个支点,周海青的右腿向柯铭头部踢去。柯铭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几近被踢中的瞬间,他向后一个翻滚,连带着把周海青给甩了出去。
周海青年龄虽大,身手却没有落下,摔在地上的瞬间就地侧滚,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但左腿的伤口让他有些支持不住,右腿支撑着单膝跪地,仍然保持着架刀的姿势。
此时,远在首都的陈老也在看着这场白刃战,“小玄子,你这个徒弟的性格还真是倔啊,呼兰大侠靠着一把刀有了名堂,他就要让这名堂变成渣滓。”刘玄在电话那边擦了一把冷汗:要是知道柯铭是跟周海青去拼刀子玩儿命,怎么样都不会放他一个人带队去呼兰市。“这个周海青的持刀姿势,跟当年在老山的那三个战场暗杀小队是不是很类似?”眼尖的陈老看出了周海青的动作,问向身边的警卫员。“老总,这跟我们当年的动作是一模一样。很可能就是老山战线下来的那一批人。”听到了他的回答,陈老长叹一声:“可惜,可惜啊。我们这群老兄弟们,已经没多少了。”
柯铭现在放慢了节奏,周海青的以静制动确实很有效,自己一旦主动出击,面临的很可能是周海青刺向自己的刀尖。周海青现在更不好受:左腿的伤口又被迸裂,自己有两三天水米未进,再跟这个年轻人打下去,体力透支是早晚的事。但想到自己与警察间的恩恩怨怨,周海青仍然支持着身体,用力握住手上的刀。‘周海青逃了三天,现在是强弩之末。’看见周海青仍是一动不动的保持姿势,柯铭知道他现在尽量保持着一丝体力,时刻准备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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