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钜本人的神情也代表了一切:不屑。不论是对文章,还是对本人,他都瞧不起郭一白。“这混账东西要是大方承认了和珍珍的关系也就罢了,在外面还污蔑她的清白。他就算没疯,我也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说着,黄钜又开始黯然伤神。“黄先生,对于你女儿邀请郭一白参加晚宴,你了解多少?”听到这里,他开始仔细思索起来:“我女儿出去的那天,她只是说和那个混球一起参加合作商的晚宴。”合作商这个信息和郭一白的证词吻合,柯铭点了点头:“恕我多问一句,郭一白和黄韵珍的关系人尽皆知,他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呢?”“那个混小子,仗着自己长得还算人模人样,勾引了不知道多少家小姑娘,要不是跟珍珍熟悉了,肯定不会收敛。”

离开了黄钜的办公室,柯铭都忍不住对着郭一白本人啐口痰:“这个王八蛋,在汉阳市整出来这么多事儿。”王正阳也对他有看法:“看起来,这个花花公子惹了不少风流债,会不会这案子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柯铭点了点头:“你的想法有道理,但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咱们没办法证实。”

陈雅雯本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咬牙切齿地骂到:“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亏我一直尊敬他,没想到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柯先生,您可以先行离开了,这个案子不需要继续接手。”听了她的话,柯铭苦笑着摇头:“陈小姐,这个案子可不是为了郭一白本人,还要有这么多的受害人等着沉冤昭雪,我可不能一走了之。”

这番话点醒了陈雅雯,她郑重地道了歉:“不好意思柯先生,是我冲动了,您说的有道理,这个案子不是为了那个人渣,而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

手上的线索全部断掉,这让柯铭也很头疼。郭一白本人这种情况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现在柯铭的焦点全部集中于柯洛身上。“正阳,你有没有尝试和柯洛家人联系?”王正阳摇了摇头:“柯洛家人从前几年就搬到了夏威夷,没人清楚怎么联系他们。”

正说着,门口有人敲门。“您好,我是柯洛的家人……”柯铭抬头,看见了和柯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您好,我是案件的负责人,您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女子坐在一旁,轻声地啜泣:“我是柯洛的姐姐,匡筝筠,请问您能告诉我,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柯铭再三提醒匡筝筠做好心理准备后,带着她进入了殓房,当她看见自己妹妹被烹到面目全非的遗体时,当场晕了过去。“快来帮忙!”柯铭一把托住了匡筝筠,将她安置在长椅上。“跟她说了最好别来看,自己硬扛着来了,结果还是晕了……女人呐。”

匡筝筠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柯铭的衣襟,开始苦苦哀求他找出真凶。“匡小姐,”柯铭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她,继续说道:“现在根据我掌握的线索,令妹很可能也参与了这次案件,我们也正在调查。”听到柯洛也参与案件后,匡筝筠的脸色变得苍白:“我妹妹……我妹妹也杀人了?”柯铭点了点头:“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匡家和黄家的恩怨,如果我猜得不错,令妹回国的事情,你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柯铭说的没错,对于柯洛回国这件事,匡筝筠一点都不知情。“柯先生,我妹妹回国真的是为了向黄家复仇么?”柯铭将案件目前的受害人全部告诉了匡筝筠,同时想了解一点其他情报:“匡小姐,根据我掌握的情况,令妹至少参与了谋杀黄韵珍,之前回国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匡筝筠思索了许久,回答道:“没有啊,她是说过要回国做一笔大买卖,并且等结束之后还要把母亲接回来住,但到汉阳市之后就断了联系,直到我前两天回国,才发现洛洛已经遇害了。”

要将母亲接回国,这一点很让柯铭意外。“我再确认一遍,柯洛真的有提过全家回国的想法吗?”匡筝筠点了点头。这一点让他始料未及,如果柯洛真的杀了黄韵珍,就算黄钜不插手,她也没办法活着走出监狱,更别说将家人接回国。但匡筝筠的说法中,柯洛明显是做好计划打算让全家住回老宅,如果真是她下手杀了黄韵珍,怎么会随意许诺母亲住回家来?

被这个案子给搅乱了大脑的柯铭坐在一旁,仔细思索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铭哥,”王正阳走了进来,压低声音告诉他:“陈小姐刚刚又去了趟医院,把郭一白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被袭击,现在受了伤。”想到刘玄说的要照顾好陈雅雯,柯铭就开始头大:“陈大小姐是真会找事儿,我去接她。”

陈雅雯的小胳膊上被咬了一个血印,郭一白本人也不好受,被高跟鞋结结实实地踢在脑门上,现在还晕着。“你个死瘪三,居然还敢咬我!”还没解气的她又想一脚踢在郭一白身上,被赶来的罗琳娜给一把抱住:“陈小姐,你要是再踢下去,郭一白不死也是真白痴了。”陈雅雯这才作罢,愤然离开了病房。柯铭在一旁看见她的眼角仍带着泪水,心里还是放不下郭一白,对他这么凶也是怒其不争。“陈小姐,你打郭一白的时候,他有没有说什么?”陈雅雯愣住了,自己只是来泄愤的,压根没有在意这些,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她告诉柯铭:“我印象中,他好像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黄韵珍。”又是黄韵珍,这个案子的疑点完全成了一个死结一般,柯铭紧皱着眉头。

回到了办公室,柯铭又一头扎进了资料堆里,手头上的证据被他来回翻弄了无数遍,但每次都成了无用功一般。‘一定是哪里我没想到,这个凶手究竟是为什么痛下杀手?’杀人无非仇杀或者情杀,见财起意的人多数求财,并不想伤人性命。“等等,情杀?”柯铭这才发现,自己的调查点出现了偏差:黄珍韵的死因不是仇杀,很有可能是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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