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村庄静悄悄地,村头没了狗子的叫声,就连猫儿也不见了。
自从上次黑衣人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安宁都会在黑夜里关注村口动静。
风吹过她的脸颊,初春的夜风还有一丝丝凉意。拢了拢外衣,她仰望星空。
话说,开封府少尹陈文昭,在安宁处拿了玉佩就赶回开封府调查。几日后,得知玉佩出处,就书信拜会玉佩的原主人,也就是当初安宁救过的贵夫人、顾贵妃!
“贵妃娘娘、金安!”在一处凉亭里,陈文昭一身绛红色锦衣,俊逸的脸庞冷漠肃然。在她前面站着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金钗的女子。她就是当朝贵妃,原顾家大小姐。
“陈大人、久违了。”顾贵妃三十几岁的脸上风韵犹存。满身贵气的她眉宇间却有一丝淡淡地哀愁。陈文昭面不改色的拿出玉佩呈现在她面前。
“娘娘可认得此物?”只消一眼,顾贵妃惊讶问道:“陈大人是从哪里得到此物?”她紧握的手掌泄露了她的心思。陈文昭看出她的紧张。
“娘娘不必紧张!此物乃是下官向一位妙龄女子借来的。”顾贵妃故作轻松的问道:“是吗?妙龄女子的物件,陈大人也敢借?不怕惹来轻薄之说!”陈文昭哑然失笑。
“没想到娘娘还会开玩笑!陈某是查案人员,借来此物自然是因为公务需要。”
“哦,查案!陈大人在查什么案?”顾贵妃眉眼轻挑,唇边含笑。
“自然是、黑衣人无辜烧杀村民——”顾贵妃的笑僵了僵!眼神开始不安,强装的镇定瞬间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烧杀村民?”难道是——
“怎么?贵妃娘娘知道是何人所为?”陈文昭目光灼灼的挪动脚步。
“放肆!”一旁的嬷嬷忽然呵责!陈文昭停顿脚步,却没有后退。顾贵妃身体颤抖,嬷嬷见状立马搀扶着住她。
“娘娘!”顾贵妃挥手示意嬷嬷不要说话,眼神凄楚的看向陈文昭。声音暗哑的说起过往——
“几月前,我曾去临安城外的青山寺......”两刻钟后,陈文昭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春风送暖,凉亭内已无贵妃身影。
“驾!”马快驰骋,英姿飒爽地身影疾风而去。安宁怎么也想不到,一次顺手的搭救,会遭来杀身之祸!陈文昭回到开封后,就记录了案情进展。不到一刻钟,他又飞身上马离开开封府,前往城中书院。
只是他不知道安宁已经回家。没见着人,他又不停歇的骑马赶至新家村。
在他出入书院时,正巧被李管事看到,心存疑虑的他去问了旁人,得知是来找安宁的。就没有迟疑的告知了宁晨远。
“开封府少尹找安宁?”宁晨远得知后略感意外。
“嗯,门房是这么说的。”
“那他现在在何处?”
“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去了新家村。”
“那我们也去看看。”没有停顿,宁晨远放下书本就往外走,可刚到门口就被唐剑拦住去路。
“宁公子,去哪啊?”宁晨远深吸口气,心里挂念安宁。没有耐心地推开他。
“莫要挡路!”被不设防推开的唐剑一个踉跄,瞪大眼,呲牙咧嘴地指着他离去的背影。
“好!很好!”他用力一甩手背,也大步跟了上去。
陈文昭的马很快,一两个时辰就到了新家村。
“安姑娘在家吗?”来到门前他朗声询问。门被打开,正是安宁。
“陈大人!”安宁惊讶是他,陈文昭上下打量安宁,见她发丝未干还在滴水,心想她莫不是刚沐完浴?
“陈某是否叨扰到了姑娘?”毕竟是年轻男女,陈文昭又是正人君子。农家门口来往人群亦是不少。安宁抹了把湿发,笑道:“无妨。”安宁从来都是不拘小节之人,只是发丝未干并没有什么不妥,况且家里还有母亲在。
安宁的从容,倒是让陈文昭显得过于拘泥。“姑娘大义。陈某惭愧!”微微抱拳,大步走了进去。安宁望了一眼路口,见有村民在张望,嫣然一笑后关上了门。
“宁儿,屋外是谁呀?”柳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娘亲,是陈大人。”
“再下陈文昭,有事请假安姑娘,叨扰夫人。”
“哦,原来是陈大人。属民妇不便,怠慢之处请多包涵!”
“夫人随意便是。”陈文昭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挺拔的身姿犹如劲松。
柳氏不再说话,竖起耳朵自己聆听。“安姑娘,向你借的玉佩今日归还。”陈文昭说着拿出玉佩,安宁接过,看了一眼问道:“大人可找到玉佩原主人?”陈文昭略微沉吟。安宁看出他的为难,便不再询问。
“安姑娘放心。以后若是还有什么搅扰危险,姑娘可来开封府找鄙人。”陈文昭递给一块令牌。
“此令是我开封特有,见令如见人,姑娘收好。”安宁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而是轻皱秀眉。
“大人可是觉得,还会有人来行凶?”若是那样,她该如何是好!
“姑娘不必担忧。世人皆知,当朝陛下宅心仁厚,却也优柔寡断。可毕竟是一朝之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践踏他人的性命!我陈文昭在此立誓,定保姑娘安然无恙。”安宁愣愣地看着他一脸正气凛然,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陈大人公义!安宁佩服。若是可能,安宁也想像大人这般为民除害,伸张正义!”陈文昭端详眼前面容娇美的女子,浅浅一笑,眼底对她的欣赏多了几分。
“听闻姑娘武艺超群,剑法精妙。下官倒是想领略一二。”安宁不料他会这么说,停顿片刻接道:“有何不可,择日不如撞日!大人以为如何?”能跟开封府尹切磋一二那是她的荣幸。陈文昭眼底含笑。
“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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