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来得稀里糊涂,直到那一刹那的疼痛袭来,秦舒凝才恍然抓回些许神思。
她不是在和周胥珩吵架吗?
为何吵着吵着,变成这般模样了。
然而她的这些思绪未能停留太久,周胥珩压根没给她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他的唇是烫的,身躯是烫的,哪儿哪儿都是烫的,烫到几乎可以将她融化。
秦舒凝感觉自己像是在热浪里翻腾,噼里啪啦的潮涌朝她袭来,拉拽着她,一同沉沦。
周胥珩的汗滴在她的白皙泛着红痕的锁骨上,吻紧随而下。
耳鬓厮磨间,他一遍又一遍地拥着她低喊。
“凝凝...”
“凝凝...”
可秦舒凝已经没有力气应他,直至月上中天,他才意犹未尽地离了她的身子。
适才两人打架并未将屋内弄得狼藉,然而现下却是“惨不忍睹”。
满室的旖旎生香,二人的喜袍掉落在地。
东宫的下人们低垂着眉眼入内收拾,宫女正要扶太子妃去清洗,却被太子拂开。
他用锦被将人裹住抱起,往里间的浴室而去。
秦舒凝累极,却仍能感受到他抱着自己清洗,又抱着自己回到床榻上。
上了床,她反倒清醒了些,揪着里衣领口往里侧躲,抬脚就往他身上踹。
“你滚下去,我不要和你睡一张床。”
刚才那番折腾,她现下其实没剩多少力气,然而周胥珩还是顺着她的力道下了床。
男人身量极高,宽肩长腿,身上仅披着中衣,领口大敞,露出健硕的胸肌,再往下,是紧致有力的腰腹。
秦舒凝眼睫颤了颤,偏过头不与他对视。
她不用看他都知道,毕竟刚才她对他又抓又咬。
她身上满是暧昧红痕,几乎没一块好皮肉,可他身上...也没到哪里去。
周胥珩深沉浓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暗夜里燃起的灯火,炽热又明亮。
她刚沐浴清洗过,浑身都还泛着潮气,一张小脸嫣红带粉,像是雨夜中承过暴风雨洗礼的娇花。
分外惹人怜。
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冷硬不留情。
周胥珩呼吸沉沉,往前迈了一小步,长腿抵着床沿,仿佛下一刻便要上床。
秦舒凝红着眼眶瞪他,一手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一手扶着腰,作势就要下床。
冷着声开口,“你若想睡床,那便睡。”
“我去睡榻。”
寝殿宽敞,一旁还有一张美人榻。
他怜惜她是初夜,适才并未做得太狠,如今倒是给她留了些力气,让她还有精力与他折腾。
周胥珩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喉间泛上苦涩,“你别下来,我不上床便是了。”
他的声线磁沉,若是有意将声音压得温柔些,听起来便有几分可怜。
这一句话让秦舒凝想起之前无数次,她对他体弱的怜惜。
一想,鼻尖便难以抑制地泛起酸。
她心头止不住地颤,抿紧了唇躲开他的触碰,再不发一言,拉下床帐将两人隔绝开,背对着他躺下。
一片静谧中,她听到他转身的脚步声。
秦舒凝默了默,终是忍不住再度出声刺他,“莫要装可怜给我看。”
别以为故意不盖被子、着凉了她会心疼他。
有些招数,她不会再上当。
闻言,周胥珩脚步声一顿,随即从柜中取出备用的被褥,躺在美人榻上。
美人榻要容纳下他这么高大的身量着实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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