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杞无忧就卡着点跑去楼上敲徐槐房间的门。
徐槐已经洗漱完,正在往身上套滑雪服。他拉好拉链,看了眼手机时间,刚好六点半。
“小杞,你好准时。”
他身上穿了件简约的明黄色雪服,是在雪地里很鲜明的颜色,有撞色设计,拉链全是黑色的,侧边还有色块点缀装饰。
徐槐非常适合这种鲜亮的色彩,整个人显得明快又有活力。
滑雪时必须要穿得很厚,这样才能在零下低温里保暖,不至于把身体冻僵。徐槐也同样践行多层穿衣法,但厚重的雪服穿在他身上看上去却并不笨重,他个高腿长,身材轮廓清晰,雪服完全不会束缚住身体,反倒有种轻盈的蓬松感。
“槐哥,”杞无忧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说,“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
徐槐弯起眼睛,礼尚往来地夸了回去:“小杞穿黑色也很帅。”
滑雪服防风防水保暖,品牌与款式的选择很重要。徐槐的雪服在雪场千篇一律的风格里显得很特别。
后来杞无忧才知道,这是一个挪威的小众运动品牌,滑雪服是定制款,徐槐自己参与了设计,设计了一个相对长的口袋用来放运动相机和拍照杆。
之后的很多个雪季,徐槐都会随时随地从口袋里拿出设备,跟在杞无忧身后给他录训练和生活视频。
两人简单吃完早餐,带上雪板就直奔雪场,坐缆车上山。
相比于封闭式车厢,杞无忧更喜欢没有什么遮挡的吊椅。身体悬空,在通往山顶的索道上滑行,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摘掉雪镜,俯瞰整个山间的景色,银白的雪道宛如一条条游龙在脚下盘踞着。
缆车上的风景很漂亮,雪场的日出也美得惊心动魄。杞无忧以前坐缆车的时候没怎么留意过这些,但现在徐槐坐在他旁边,他对雪场景色的印象就会变得格外深刻,可以记很久很久。
崇礼雪场的雪质和雪况都相当优质,远胜于北京的雪场。这里有华尔兹4c和波尔卡4b等专业赛事级中高级道,还有世界杯赛事级u型场地、slopestyle公园,以及各种猫跳道、追逐道、小树林野雪……
不过要想滑上好的雪,就一定要赶早。经过前一晚的造雪与压雪,被压雪机平整梳理过的雪道上面有一道道条纹,呈现出整齐匀称的面条状。
两人在中级道滑了一会儿面条雪,就去了高级道。
太舞的高级道是一片粉雪做的白色海洋,坡度很陡,雪道起伏不平,比中级道窄,转弯也急,新手一般不敢上来。
下缆车的地方立着两块亮得晃眼的黄色警示牌,一块是:
“非机压雪道超高难度
请视自身情况进入
进入者后果自负”
另一块上面写的则是雪场救援电话。
平时来高级道玩的要么是高阶雪友,要么是吃了豹子胆或者有人带的小白。
现在这个时间点太早,高级道上空无一人。
澄澈的天空一片湛蓝,能见度很高,空气干爽,没有起雾,是滑雪的绝佳天气。
“小杞,你冷吗?”徐槐忽然问。
杞无忧拉了拉黑色的护脸,如实道:“有点。”
雪场早上的气温是很低的,就算是再怎么全副武装也难免会冷。
徐槐摘掉一只手套,把手伸进滑雪服内兜里,像变魔术般掏出几个酸奶盒子形状的暖宝宝,垂眸递给他,“贴在小腹或者腿上,会好一点。”
杞无忧乖乖接过来,仰起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槐哥,你还随身带着这个啊?”
“嗯,”徐槐笑笑,“给你准备的,怕你会冷。”
杞无忧在小腹和左右腿各贴了一个暖宝宝,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热意发散开来。
两人痛痛快快地滑了两个多小时,才陆续有人上了高级道。
“时间不早了,”徐槐看着雪道上接二连三从他们身边滑过去的人,问,“我们现在去雪具店买雪板吧?”
“走。”
正在排队坐缆车上山的雪友们只见两道极快的身影从高级道滑下,似白色天幕中纷沓而来的闪电,一前一后,一黄一黑,从山顶一路直下,滑到陡长的雪道尽头。
有新手学员目睹这一幕,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扭头问自己的教练:“教练,我什么时候能滑成他们那样?”满脸写着惊叹与羡慕。
教练光是看那两人的滑行技术就知道,他们一定都是水平高超的专业滑手,哪里是一般的业余爱好者可比的。
“你要是敢像他们那样滑,轻则骨折,重则脑震荡。”
学员一脸惊恐,默默地闭上了嘴。
“ryan?真的是你啊?我的天!!!”
徐槐一踏进店门,雪具店的老板就认出了他,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我昨天刚在x音上看见有人拍到你来太舞玩儿了,没想到今天你就来我店里了。”
老板视线往后看,又注意到徐槐身后黑色雪服一脸冷漠的少年。
“诶,这个弟弟……是你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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