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茂看见李欣歌旁边的翟向渺,脸立刻就黑了,跟着他看到翟向渺的手放到李欣歌桌上,拿起她的煎饼问:“这个你吃吗?”
李欣歌愣了下,“不吃,这个是黑……”
“我吃,我饿了。”
张哲茂脸又冷了几分。
李欣歌看到,来不及思索就说:“不行啊,这个是我给黑哲带的,你要是想吃早餐,下次我……”
“给他吃吧。”张哲茂转身往外走,“我又不像他,连人一起吃饭都没有。”
说完,他就利落走了。
李欣歌看他往一班方向去,默了默,看向翟向渺,他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森眸透着她看不清的愉悦和一丝微妙顽劣。
她捏了捏手里的煎饼,其实已经不太热了,“你吃吗?”
总比放凉丢了强。
翟向渺:“你想给?”
李欣歌笑了下:“啊,这有什么。”
她递给他,没多说低头咬着煎饼接着看书了。
观赏了全程的谢奚桃默默看向严涿。
严涿挑挑眉。
“这就是你认可的优秀学生?”她小声靠近他说。
严涿:“不挺好的,帮助同学解决厨余垃圾。”
谢奚桃:“他……对欣歌有意思吗?”
严涿挥挥食指,语气颇不赞同:“早恋不好,好学生不早恋。”
谢奚桃:“……”
“觉悟真高啊。”她叹为观止的赞赏。
严涿:“放心,我也会帮你提升觉悟的。”
“体育课你要干什么来着?我突然不想去了。”
严涿礼貌笑笑:“那就在教室学习吧。”
“你认真的?”
严涿:“我从不勉强你。”
“没意思,也不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
“给我摄影。”
“啊?”谢奚桃以为自己听错。
带着这个疑问,她一直挺到体育课,班里喜欢运动的早在下课就立马冲出去了,譬如张哲茂,一早抓起郝柏修去操场了,其他多数坐在教室学习。
谢奚桃出去的时候,李欣歌还问了下去干吗。
谢奚桃:“不知道。”
李欣歌原本想说一起,她一个人在教室有点无聊,之前张哲茂偶尔会放弃掉体育课,坐她旁边一起做题,现在旁边这个还在蒙头睡觉,她有点不知道干什么。她话没说出来,看到旁边懒懒等待的严涿,敏锐的把话吞了回去。
“那你们去吧。”
谢奚桃:“我看张哲茂走忘了拿水,一会你可以给他送下。”
李欣歌看到他桌上饮料,“好。”
谢奚桃点点头,推着严涿说:“走吧走吧。”
谢奚桃伸手要帮他那三脚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今天竟然还拿了反光板和收音效果最好的麦克风。杂七杂八占了严涿两个手,肩上还背着摄像包。
严涿手躲开,“走你的。”
“帮你拎拎啊,看你沉的。”
“拿这个。”他把最轻薄的反光板给她。
谢奚桃懂他意思,也不再多说,两人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停在了花园边上的一个雕塑前。高中校园的雕塑人物,有国内的孔子鲁迅钱学森、国外的马克思黑格尔贝多芬等,璋合一中却有一座不常见的雕塑
严涿架三角架调机位找角度的时候,谢奚桃还有点懵懵,“你要拍什么?”
高中三年,就算这里有可拍的也该拍腻了。
“高考鼓励视频。”严涿语气淡淡地说。
“啊?”谢奚桃忽的反应过来,“昨天看的那个?”
她笑的微妙:“你不是说没意义吗?”
“陈老师请求,我推脱得了?”
“哦,这样啊。”谢奚桃还在笑,严涿敲她眉心,“站着干什么,来给我看镜头。”
“好好。”严涿往塑像旁边站,谢奚桃嘴上的笑还没压下来,“往左,往左来点,把你后面的芦苇湖露出来。”
“等等,有白鸽,你先别说话,等她振翅而飞你再说话,简直太有意境了,白鸽这个意象代表我们青春少年,再配上漂亮字体和你迷人的音调以及说的话,小样,这还不迷死他们。”
严涿:“……”
“麦克风没开。”
谢奚桃:“……昂,好的。”
谢奚桃虽然策划的浮夸,但镜头打开,相机记录下少年和他脱口的话,让她嬉笑躁动的血液都跟着沉淀了下来,她看着严涿眉眼,他认真的看着她面前的镜头,语气沉稳认真,充满了力量感,像是手指划过黄色书页,每一字都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
谢奚桃看着他,笑渐渐收了回去,面容随着他的话变得认真。
严涿沉稳道:“璋合一中的同学们,流水线不喜欢有知识有思想的人,他们只需要螺丝钉。高考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天了,无论我们是迷茫学习有何意义,无论我们是因家庭压力厌烦学习,无论我们是心有所系而无法集中精力,此时此刻,请尽你最大的能力埋头书本,伏案桌前,人生很重要的一次考试就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不一定要考满分,但我们一定不是在他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认输。”
“那些疲倦的同学,可以在你看累了繁多考题的时候抬头活动活动脖子,但请你不要停下你的脚步,那些被自己质疑被他人质疑的同学,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吧!”
“璋合一中的同学们,我在清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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