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突然对刘宽说道:“文饶兄,子贤大才,老夫倒是喜欢,如若老兄肯放人,老夫帐下到还有个实缺。”
刘稷内心大喜,杨赐是太尉,这太尉是统兵的,那他帐下的实缺,那可是带兵的,难道老子真的要发达了吗?
可刘宽却问道,:“子贤,杨太尉很是欣赏你,你是否也有想法去其账下高就?”
刘稷心想,你这不废话,我做梦都想。可转念一想,不对呀,自己要是答应了,不是忘恩负义吗?要真是答应去跟杨赐混,刘宽会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而杨赐肯定也会轻视自己。一个不忠的人谁敢用?尤其是在古代。
妈的,这两老东西莫不是唱双簧给自己下套吧,试探自己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刘稷想明白了,说道:“谢杨太尉好意,然而小子已经在宗室府当差,岂敢三心二意?小子年轻,还需历练,其实两位大人都是为国为民,小子在哪当差,都是为国尽忠。”
杨赐摸了摸长须点头笑道:“子贤义也,既不愿来太尉府,老夫岂敢勉强。”
下了大殿台阶,刘稷见杨赐上了马车,对着他马车行了一礼。刘宽说道:“子贤,你后悔了?你若后悔,老夫可以再去找杨太尉。”
刘稷笑道:“伯父不必多言,子贤虽有凌云之志,但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伯父待我如己出,侄儿岂能另攀高枝?虽然侄儿对这宗正府记事确实看不上眼,但我会尽量做好的。绝不会辜负伯父的安排。只要伯父不赶我走,别说是去太尉府补个缺,就是拜我为大将军,我也不稀罕。”
刘宽看向刘稷,觉得一时有些恍惚,突然觉得不认识这小子了。
两人上了马车,过了一会,刘宽说道:“子贤,以你的本事做个记事确实屈才了,不过你放心,老夫会替你向天子说明的,将来老夫希望你能接任这宗正的位子。”
刘稷暗骂,这宗正位置谁稀罕?不带兵不管民,到了乱世,屁用都没有。
刘稷说道:“谢谢伯父,不过实话实说,我对接任宗正一点兴趣都没有,侄儿想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哪怕是个县令都行。”
刘宽笑道:“子贤,你莫不是希望老夫给你去捐个官吧?”
“伯父,侄儿没有此意,不过一个比喻罢了,侄儿只是想做些实事,侄儿知道民间疾苦,所以想治理地方。”
刘宽说道:“世人为官都想削尖脑袋进入朝廷中枢,子贤却想着去治理地方,看来你真是心系为民与众不同。”
刘稷心想,在朝廷打口水仗吗?到了董卓来了还不等死?现在去地方可以发展实力,暗中积蓄力量,等到乱世来临,可以抢得先机。可这些话又不敢明说。
“伯父,侄儿带来的盘缠都花完了,如今囊中羞涩,今天陛下突然问寿礼,侄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才做了首诗。所以想向伯父借点钱。”
刘宽笑道:“需要钱到帐上支取就就行,只要数目不大,老夫怎会不允?”
“谢伯父!”
“伯父,恕侄儿直言,这宗正虽是九卿之一,但实际上并无多大实权,您是陛下近臣,又是皇叔,何不谋过实权之位?哪怕是去地方上任郡守刺史,也比这个强。”
刘宽摇头,说道:“子贤,老夫自出仕以来,桓帝时期,便做过东海国相、尚书令、南阳太守。陛下登基后被征为太中大夫,在华光殿侍讲,后转任侍中、屯骑校尉,再迁光禄勋。熹平年间,曾两度出任太尉。”
“这些年,朝中党争不断,老夫几进几出,虽未禁锢,但不管是阉货,还是党人,都不曾加害于老夫,陛下仍然对老夫委以重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稷摇了摇头,笑道:“原来伯父才是官场的常青树,如我所料不差,伯父只怕一向是个和事佬,两边都不得罪。加上您是宗室长辈,德高望重,陛下也舍不得放您出去。您不愿得罪人,这太尉之职肯定是不能长久。所以任宗正更为合适,可谓是人尽其才。”
刘宽盯着刘稷,突然觉得这小子比谁都清楚自己。:“子贤,官场复杂,朝堂更是复杂,你若想办事,就得照顾方方面面,过钢则易折,往后不可锋芒太露。”
刘稷不由感叹,若是太平盛世,自己学刘宽混吃等死,倒也没什么,可要想称霸一方,这种性格早晚是个死。但现在也没必要去争论了。
“伯父放心,侄儿受教了。”
长秋宫,皇后秘密,丁尚宫说道:“娘娘,今天您可看清刘稷了?此人不光长相俊美,更是才学出众,而且为人机灵。他明摆着郎中羞涩,拿不出贺礼,却做诗祝寿,真是好胆。”
皇后笑道:“丁姨,你老是夸他,是不是又打什么主意了?”
“娘娘,奴婢只是一心为了娘娘。”
皇后不出声,只是一直在回忆刘稷的眼神,那双眼睛,眉目传情,胜过千言万语。
这时郭胜走了进来,:“娘娘,众大臣回府了,刘稷也跟回宗正府了,奴婢还得到一个消息,前几天他把宗正府司府令给打了一顿,事后还反咬口。”
“娘娘,此子倒是有才,奴婢今天本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倒让他出了众,只怕给陛下,给众大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往后说不定会得到重用。”
丁尚宫问道:“郭胜,娘娘也很欣赏这小子,你想个办法把他弄进宫来。”
郭胜见皇后没出声,想一下,说道:“娘娘,若想让刘稷进宫,有三个办法。”
“第一,净身做内侍。第二,进宫做太医。第三,进宫做侍卫。”
“这第一嘛,奴婢就不说了。第二嘛,做太医要有医术,这刘稷乃是宗亲,只怕不会学医匠这门手艺,肯定不懂医术。以奴婢之见,最好是让他进宫做侍卫。”
丁尚宫说道:“可侍卫也不能进入长秋官,最多只能站在这城墙上罢了。”
郭胜笑道:“只要他能站到长秋宫墙上,奴婢自然有办法让他进来,并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皇后还是没出声,但也没反对。
丁尚宫说道:“郭胜,那你就想办法让他进宫当侍卫吧。”
“丁尚宫,奴婢也想啊,可想让他当侍卫首先得征求刘稷本人的同意,再者卫尉周期奴婢与他没有交情,只怕他不同意啊?”
丁尚宫急了,说道:“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郭胜想了一会,空然眼睛放光,来到皇后面前。
“娘娘,奴婢有一计,或许可行,但是行娘娘恩准。”
皇后反问,:“说吧,何计。”
郭胜看一眼房门,见门早已经让丁尚宫关好了。
“娘娘,奴婢与永安宫中常侍宋典交好,不如奴婢去劝说宋典,让太后去召刘稷进宫当侍卫?”
丁尚宫惊道:“郭胜,你的意思是说把刘稷推给太后?”
郭胜隐阴险的笑了笑,表示认可。
“不行不行,刘稷是娘娘看中的,怎能便宜了太后?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丁尚宫连忙反对。
郭胜却笑道:“娘娘,奴婢不过是借太后所好让刘稷进宫当侍卫,又不是让刘稷去伺候太后。”
“等到刘稷进宫当差,奴婢就就有办法让他来长秋宫,这样一来,即便今后出了什么事也有太后兜着,不关娘娘什么事。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事情败露了,是太后娘娘所为,关皇后娘娘您什么事?”
“太后娘娘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就算发生天大的事,陛下也不敢声张,娘娘等于给自己找了一张挡箭牌,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要是刘稷真跟太后娘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娘娘您不等于抓住了太后的把柄吗?这对您来说不也是一桩美事吗?”
皇后双眼看向郭胜,仔细一琢磨,觉得郭胜言之有理。
点了点头,说道:“郭胜,此事本宫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把握分寸,切记,千万小心,万不可留下把柄。”
“诺!”
说完郭胜便离开了长秋宫,前去找宋典。
而在永安宫内,董太后今天也喝了点酒,刚躺下休息。
“小宋子,哀家有些累了,今晚的晚宴就免了吧。”
宋典说道:“娘娘,各宫娘娘傍晚会来向您祝寿呢,今天是您寿辰,这酒宴怕是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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