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皇帝沉着一张脸,手里的菩提手串片刻都没停过。

"皇上,可以进去了。"殿外一名太监匆匆赶来报信,他一刻都不想耽搁,当即便起身去探望。

看到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赵将军,他又皱起眉头,略显愠色说道:"如何。"

黑袍人倒也不急着解释,只是指了指跪在一旁的御医。皇帝半信半疑,眼神示意御医上前诊脉。那人连滚带爬的上前,号了半天才抹着汗颤抖着说道:"真是神了,赵将军脉象平稳,想来已无大碍。"

他心中暗骂一句饭桶,又将目光投向黑袍人。

今日凌晨赵将军突然吐血不止,宫中的御医束手无策。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穿黑袍,自称须臾派诡山族人求见圣上,声称其受诅咒,且有能力破解赵将军身上所施诅咒。

但前提是他这秘术只传族内同胞,屋内不允许有闲杂人等。

皇帝只摆弄着手里的菩提手串,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无名神医千里迢迢来解救赵将军,敢问神医…将军到底生了什么病?"

无名被一个黑袍笼罩,像是躲进了混沌之中,他衣袖宽大,从中伸出一根歪歪扭扭木拐杖,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

"皇上有所不知,赵将军并非生了重病而是中了恶诅…"他声音迟缓沙哑,动作也犹如冬日的枯木般僵硬。

"恶诅?" 皇帝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偏头看向赵将军,面色红润,颇显精神。

"先帝驾崩前曾到我族祭拜古神,以求风调雨顺,如今一别已有数十年之久…" 说罢,为证所言是真,他缓缓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色泽清透,玉佩之上的绳链却因年代久远多了些磨损。一旁的太监接过玉佩又乘给皇帝瞧了瞧,看样倒有几分真。

他点了点头,心中已知晓无名的意思,于是问道:"依神医之见,朕该在何时准备祭祀仪一事?"

"......"

灯光之下,似乎有什么暗潮在悄然蔓延。

几日走走停停,楼沐寒一行人终于是平安到达了京都的边际。

陈舒萧踮起脚望着远处的城楼,啧啧赞道:"不愧是京都,好生气派。"

她在前头牵着马,见到京都二字悬挂在半空之上,不由得发出一阵感叹。正想随着人群进去,却被人拎了回来。

楼泽道:"别急,一会有马车来接应我们。"

三人抄了近路,此时正处于一个山坡之上,远远便可看见京都内的繁华之象。

三人正原地休息,楼沐寒却忽然走到她身边,从腰间摸出了自己的随身玉佩递给了她,又解释道:"日后若是想离开,就将玉佩还予我。"

陈舒萧:这不是你住客栈的身份证吗。

看着两人的动作,楼泽心里大受震撼,王爷怎么就这样将先帝赐的传世宝交与她了?

她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好多问于是默默结过玉佩,回了一个:“好。”只是这“好”字确实牵强,她本也不打算在寒曦王府长久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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