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次我们要破财消灾了。”江姜思忖道,“他要动手害人,我们一家妇孺,总不能与他硬碰硬。得去一趟水江村,请里长手下的大牛他们,帮忙出手。”

“你一个闺中女子,不好上门送礼求人,这事我去。”孟氏道。

“里长需要给大牛他们打赏,亭长那边也要打点。”江姜说,“毕竟这是在镇上,是亭长的地盘。先打声招呼,避免发生冲突后,追究起来,承担不必要的后果。

然而里长本人,并不是很看重钱财。记得上回罗婆子要强占我们的房产,我主动把价格降低到市价的三成,里长却给我们四成,就答应帮我们镇场子。

里长心存善念,但主要原因是,他在江氏族人中的威信不大,不便开展工作。替我们出头,是在积攒江氏族人和其他村民的好感。

不贪钱也不需要积攒人品,这次他帮不帮我们,很大程度上,看他对我们有没有同情心。”

江姜做过几年财务,难免要拍老板的马屁,以及用热脸贴审计的冷屁股。

不像孟氏,以往在家相夫教子,不需要为生计被迫交际应酬。故而江姜和她细说利害关系。

“我省得了。”孟氏点头道,“我现在就去一趟水江村。江启江枝和学文,要回来吃午食的,你去准备饭菜吧。”

俩人不再说话,江姜去厨房忙碌,孟氏上楼取银票。

孟氏在茶叶铺买了一罐上好的茶叶,来不及等牛车,徒步去的水江村。

山路曲折,山风强劲,夏末的阳光依然强烈,从绿叶间直射下来,明晃晃地照在孟氏脸上。

一个时辰后,孟氏出现在里长院门口,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双手捧着一罐茶叶,声音略微沙哑:“里长在家吗?”

里长刚吃完午食,斜靠着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里长老伴正在收拾桌子,听到孟氏的喊声,便放下碗筷,去开院门。

进了屋,孟氏把茶叶递给里长老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水,这才觉得嗓子舒适了些。

“大正午的赶来,是有什么事吗?”里长问。

“确实遇到困难,烦劳您再次相助。”孟氏请求道,“离开水江村后,我们一家去了镇上,在老街开了家面馆,生意还过得去。可惜只好了三个月。

今日上午,新街阳春面馆老掌柜的儿子,找上门来,威胁我们,如果三日内不熄业,‘小心有钱赚,没命花’。他认为,是我们抢走了他家的生意。

那中年男子的神情太过凶狠,看样子,为了钱财,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一家都是女人孩子,连抵挡的力量都没有,故而来向您求助。”

孟氏拿出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面观察里长的神情。江姜说过,里长不是贪财的人,故而她只诉苦,不谈钱。

至少不能一开始就露骨地提出,给多少银票,事情办到何种程度。这不是在面馆卖大骨汤面,不是收了铜板,立即端出一碗面来。

别人卖不卖人情,愿不愿意接这个单,有待商榷。

“你面馆的生意很好吗?”里长若有所思。面馆的生意究竟有多火爆?以至于被同行胁迫停业。

“现如今每日净利约七百文。自我们营业以来,阳春面馆的生意,确实冷清了。”孟氏平静地答,依然在留意里长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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