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君后送来的。”辛在水走后,嫦余惴惴不安地将手里的食盒送了进去。
林藏烟淡漠地看了眼食盒,声音微凉:“放下罢。”
嫦余见肖贵君在替陛下研墨,想必不需要自己,于是放下食盒后便离开了。
肖语常装作不经意地瞥了那食盒一眼,是简便的单层竹编食盒,宫里竟还有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陛下,里面是什么?”肖语常掩饰着内心的不屑,摆出一副好奇模样。
“凉茶。”林藏烟说着,伸手移开食盒盖子,一碗散发着浓郁甘草味的凉茶静置其中。
她将碗端起,触碰碗壁时能感到阵阵凉意,想必是用凉水泡过了。
林藏烟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肖语常见她盯着那碗凉茶看了许久,心里很不是滋味:“君后怎么突然给陛下送凉茶来了?”他盯着林藏烟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林藏烟握起他的手,解释说:“昨日在莲池见君后给每人都发了一碗凉茶,朕也想尝尝,便让他今日送一碗过来。”
“怎么?你吃醋了?”林藏烟似笑非笑地,有意逗弄他。
肖语常撇过脸,口是心非道:“怎么会?君后也是陛下的人,臣侍岂敢独占陛下。”
林藏烟见他沉着脸,双唇紧抿,好笑地说:“你这模样,分明是生气了。”
肖语常不语。算是默认。
林藏烟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好了,你都独占朕三年了,还怕什么?”她搭上肖语常的肩膀,转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
肖语常这才娇嗔地说:“可是大臣们都劝您雨露均沾。”
“朕可没动过别人。”林藏烟摆出一副受冤的架势。
“当真?”肖语常明显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女人能在美色当前不为所动?
“当然,朕心里只有你一个。”林藏烟故意将话说的黏黏糊糊,惹得肖语常脸都红了。
他余光再次瞥向那碗甘草凉茶,娇声软语道:“那陛下可愿将那碗凉茶与臣侍分享?”
听罢,林藏烟的笑容愈发深刻起来:“常儿想喝,便让给常儿了。”
说着,还将凉茶端到肖语常面前。
肖语常眼里尽显得意之色:“多谢陛下。”
林藏烟微笑着,盯着他将凉茶尽数喝下,眸中寒意刺骨。
——
这几日,辛在水的情绪尤其低落。原本一天下来就说不了几句话,如今是更少了。除去就寝,用完膳后便爱窝进房里绣荷包。
这些绣好的荷包都是送给慈福堂里无家可归的孩子们的。
辛在水进宫前,每年都会绣一篮子荷包吩咐下人送去慈福堂,让堂主挨个给孩子们发下去。哪怕进宫三年,每年也还是如此,即便送东西出宫极为麻烦。
他不敢太铺张,就怕孩子们收得不安心,所以绣荷包所用的布匹和丝线,都是宫里最低品的。虽如此,但辛在水落下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很认真,从来不觉得疲倦和敷衍。
今日,又是将荷包送去慈福堂的日子。
辛在水反复数过荷包数量,以确保每个孩子都能拿到,将其全部装入篮子以后,他唤来了诺米。
“赶在梅姑姑出宫采买之前,将这篮子荷包送到她手上,像往年一样,她知道的。”辛在水吩咐道。
诺米接过篮子:“是。”
许久,诺米回来,却面色不佳。
“怎么了?”辛在水有所察觉,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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