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晋王府别院,守门的小厮剑一正打着瞌睡,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剑一提起灯笼一看,“糟了,是晋王妃的马车!”还未等他进门禀报,王妃的车驾已经稳当地在别院正门处停下,只见晋王妃顾汐芸在丫鬟嬷嬷的簇拥下,缓缓上前。她身穿一袭玛瑙红广袖百仙裙,身披金丝薄烟鸦青纱,头戴鎏金雀尾步摇,端的是一幅富贵芙蓉面,可此时愤怒扭曲的神色给美人减色不少。
剑一无法,硬着头皮陪笑着给王妃问安:“小的给王妃请安,王爷这不是出征还在前线呢,您深夜来此是有何急事?”
“急事?”顾汐芸怒极反笑“是啊,音妹妹给王爷怀了个孩子的确是本王妃的急事呢。”此时,王妃身旁的曲嬷嬷出声了:“糊涂东西,三更半夜的,还不快给晋王妃开门!”
剑一一边开门一边在思考如何给别院护卫报个信,顾汐芸和曲嬷嬷对视一眼,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只见下人堆中几个身着黑衣蒙面的打手迅速上前,悄无声息地把人给拉了下去,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对着王妃拱手道:“别院护卫均已下药,您可放心入内。”
顾汐芸在黑夜中缓缓抬头,说道:“嬷嬷,今夜的月亮可真亮啊。”
屋内,榻上一名女子正拿着针线在明烛下缝制衣物,一等丫鬟知棋小声提醒:“夫人,天色很晚了,您还怀着孕呢,仔细伤了眼睛。”女子笑着缓缓抬头,“好知棋,就快好了,前些日子王爷来信说过几天就会班师回朝了,这件寝服我想早点做好。”一旁同样是一等丫鬟的抱琴笑嘻嘻地打趣道:“那夫人您更得早点就寝了,不然王爷这么心疼夫人,奴婢和知棋没照顾好您,王爷肯定打要我俩板子的!”
侧夫人洛音闻言,星眸微嗔,如雪的肌肤透出粉嫩的颜色,越发令人移不开眼,然而下一秒,破门声打破了屋内祥和的景象。
“哟,这里好生热闹啊!什么笑话啊也让本王妃听一耳朵。”晋王妃顾汐芸说道,洛音在抱琴的搀扶中急忙下榻,但四个月大的孕肚已然遮不住了,顾汐芸眼中的怒气更甚,洛音正要行礼时,曲嬷嬷出声道:“侧夫人隐瞒有孕一事,王妃已知悉,深夜前来赏赐坐胎药,侧夫人,领赏吧。”
洛音脸色煞白,猛地抬头望向王妃,问道:“坐胎药?三个月已过,府医说不需要再服此类药物!”顾汐芸朝着她嚣张一笑,“是吗,但这药是本王妃向我母亲要来的进补方子,音妹妹,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呢。”
洛音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知棋和抱琴大骇,想要冲出屋去求救,怎奈势单力薄,很快就被王妃带来的仆妇们抓住按在门口的地上,顾汐芸坐在主位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新染的蔻丹,曲嬷嬷端着一碗早已熬好的汤药慢慢走近洛音。
“音妹妹,这别院的护卫早就被本妃请来的人解决了,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你还是乖乖地把这碗药喝了吧,也别怪姐姐,王爷独宠你一人,连带着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也金贵无比,实在是太过碍眼了。你知道我的,我不高兴了,自然是要出气的。这不,王爷还在前线打战,姐姐寻思着今天正好来一趟,解决你这个心头大患!”
曲嬷嬷轻蔑地瞥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洛音,说道:“王妃,您不用和这下贱货色说这么多,本来就只是当初您的陪嫁丫鬟,一个狐媚玩意儿罢了,要老婆子说,一碗药喂下去了事。”
门口被按住的两个贴身丫鬟疯狂磕头,“王妃娘娘,求求您饶了侧夫人!”不论洛音怎样挣扎,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是进了她的肚子。不一会儿就腹痛不止,洛音觉得好似有千把万把刀子在不停地捅自己,下身不断地渗出血水,“孩子……我的孩子……王爷……谁来救救我……”
顾汐芸从主位上起来,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望向躺在地上的洛音,冷漠地说道:“音妹妹,这就是你们这种下等人的命,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出身,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和我抢王爷!”
洛音已经奄奄一息,听闻恨的咬牙切齿:“顾汐芸……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我等着妹妹你呢。”顾汐芸回头应道,身旁的曲嬷嬷轻声说道:“王妃,火把和热油已经备好了,剩下这两个丫鬟怎么处置?”
顾汐芸不耐烦地看向她,“这种小事怎么还要问我,直接打晕扔到里屋,一把火下去干干净净就行了。”曲嬷嬷忙赔笑,“是是是,我的好王妃,您先出去,别让这些东西脏了您的眼。”
天色泛白,晋王府别院内火光大盛,寂静的让人害怕。只有远处的街道上,打更夫一声声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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