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半天,刘叔也没说“那事”到底是什么。
回到陆家,黎焰打算洗个澡再吃早餐。
刚上二楼,他脚步停住。
冤家路窄,碰到了陆南音。
黎焰牢记陆梵音说过“不想雌竞”的话,便不与她计较,想着绕道而行。
然而,陆南音却不放过他。
“站住!”
黎焰脚步不停。
陆南音见他不理,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啊?”
黎焰扫了一眼那只拉扯着自己胳膊的手,眼底露出不耐。
“哪里来的野狗,大清早的一直乱吠,真晦气。”
“你……”
陆南音瞥了眼楼下,没见到老爷子的身影,再看黎焰身着运动服,娇俏的脸上有着运动过的痕迹,明白了。
她瞬间变脸,扬起的笑容里尽是嘲讽。
“姐姐又在爷爷那儿碰钉子了?”
黎焰抿唇不语。
陆南音“呵”了声,同时丢了个白眼。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任你再怎么拍马屁,也还是拍在马脚上,要说晦气,体会最深刻的人就是你了,是吧,姐姐?”
黎焰耐心不好。
“嘴闲就去舔马桶,”他语速不紧不慢的,“少在这叭叭,怪恶心的。”
谁知,脾气火爆的陆南音不仅没生气,反倒笑了。
“你啊,也就是嘴上占点便宜了,这样也好,免得我每次对着你,像对着一块木头,无趣。”
说着,她凑了过来,压低嗓音。
“在陆家这么些年,你还真把自己当千金了?别忘了,你妈是个杀人犯,她害死了爸爸,害得陆家差一点破产,就凭这一点,哪怕爷爷过去对你再好,他也不会原谅你。”
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
这就是了。
忽然,陆南音抬眸。
“奶奶!”
黎焰回头,看到了从卧室出来的关凤英。
陆南音仿佛蜜蜂看到花似的扑了过去。
“奶奶,我昨天买了个包,可好看了,那样式特别适合您,等会儿我叫人拿来给您看看?”
关凤英慈眉善目的。
“好,你的眼光我还不相信吗?一定好看。”
目光扫过前方,她脸色阴沉下来。
但什么也没说。
等再次望向陆南音时,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表示“我是个很好相处的老太太”。
黎焰一整个无语住了。
这家人都学过川剧吧,一个个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默默叹气。
还是陆梵音好。
从头到尾都是没有表情。
——
上午九点半,又是无聊至极的工作总结。
黎焰真的搞不懂这些领导。
明明讲的都是一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每天来一遍?
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无非是集体批斗,画大饼,pua等等。
是不是打工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没睡够,黎焰打了个哈欠。
打了一个,不过瘾,再来一个。
就在嘴巴张大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带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紧接着其他人好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黎焰愣住,一时间忘记把嘴巴闭上。
慷慨激昂做着员工思想工作的部门经理毕恭毕敬的。
“陆小姐,请问刚才的报告是有什么不对的吗?”
见习归见习,可到底是老爷子的亲孙女。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般的部门主管还是得给三分面子的。
黎焰:……
他能说刚才的报告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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