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皆由他人而定,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刀剑,而是众口铄金。

她与苑清风的事情肯定不止那几个人士兵谈论,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只怕说的更加不堪,人总是这样好像指责了别人便能显得自己干净。

好在为时未晚,他这样的人不该背上污名。

“我明日便不过来了,你早些将身体养好,等到了京城还要帮我办路引呢!”

苑清风抬眸见她依旧笑意盈盈的模样,牵起唇角应道“嗯,依你。”

颜卿走后苑清风嘴角的弧度耷拉了下来,他看着对面那杯还未饮完的清茶,放在膝盖上的手松开,僧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他拿过那杯未饮尽的清茶放到嘴边,只是迟迟未饮,直到端着的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一滴水落在手背,他才将茶杯放下,从手腕上褪下佛珠,如往常一般来到床前,盘腿坐好,闭眼默念经文。

这几日颜卿没有再去看苑清风的房中,果不其然那些说他们关系不清不楚的人见他们没有再往来,慢慢的也觉得无趣,谈论的也越发少了,颜卿站在甲板上听着那些无聊的士兵东拉西扯,句中再没有她和苑清风舒了一口气。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颜卿回头看着来人“你什么意思?”

子飞看了一眼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手指动了动,他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他先是看了一会平静的河面之后才侧头看向颜卿。

“他是国师的徒弟没人敢在他的面前嚼舌根,可你不同,你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若是这在京城,你可知会有多少人要你的性命。”

“是因为他是万空大师的徒弟?未来的国师大人?”

“是也不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颜卿扑哧一笑,双手抓着栏杆看向子飞“我为何要试,我可惜命的很,我与小和尚清清白白,只是感激他救我一命想着投桃报李罢了。”

之前的确是她思虑不周,那日从苑清风那回去连李婶都拐弯抹角的提点了她两句,还真是流言可畏!

颜卿看了身侧的子飞一眼,他这人长着一张不管闲事的脸,今日却难得的提醒了她一番,倒真是难能可贵。

风将两人的衣裳卷起,偶尔纠缠又分开,颜卿抬头看着远处的余晖,翠山不知愁,共赏天河色。

“子飞,那日谢谢你,是你救了他们。”

“王家对我也算有恩,不用你来替他们道谢。”

颜卿靠着栏杆上好笑的看着子飞道“你这人也就这张脸能唬人了,性子不说不好,可确实有些太过冷淡了。”

子飞薄唇微抿,对着颜卿投过来的视线撇过头道“我一直都是如此,你既不喜便离远些就是。”

话刚出口他就剑眉紧蹙,可说出的话想收都收不回。

颜卿见他突然的气恼有些愣住,随后扯了扯他的袖口轻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也算生死与共了一回,关系自是要亲近一些,不过每个人的性情不同,许是我们相处不久,日后熟悉了应该便能习惯了。”

子飞看了一眼衣袖上那几根白皙的手指,心跳无端的快了几分,脸上是无人察觉到的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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