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狠狠地点头,很快跳了下来。女孩带着他一路来到城外马场,拍拍胸脯,骄傲道:“这是马场!”她指着远处奔腾的骏马,清风吹过,那是一种自由,她笑着对燕王说:“你见过吗?”
燕王自幼生在王家,马倒是见过,却未曾骑过,燕王仰头道:“我见过的!”
“那你会骑吗?”小女孩说话间已经将衣袖挽起,仆从牵着一匹小马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小姐,我将喜儿牵来了,可要在下陪着?”
女孩摇摇头,小腿踏上马鞍,越身而上已经出现在了马背上,她俯视燕王,问道:“你会骑马吗?”
燕王呆呆地望着女孩,直到对方问自己,他才忙不迭摸摸头,回答:“不会”
劲风从燕王身侧吹过,女孩绝尘远去,只对燕王说道:“那就让他教你吧!”说的是方才牵马而来的仆从。
女孩只留下了一道倩影,燕王一直望着远去的一人一骑,久久不能收神。
已经三年了,裴尚秋已经褪去了幼态,颇有几分风情。三年间两人经常偷偷溜出去玩,这日两人如约相约在马场,此时燕王的骑术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两人在马场飞奔,风在耳旁嘶鸣,燕王笑得灿然。裴尚秋骑马侧头问道:“燕王殿下一直都这么开心么?我好像从未见过你伤心?”
燕王也侧头看她,少年白马醉春风,他道:“为何一定要伤心?我自小没了父母,一直是一个人,说真的我从来都不悲伤。”
裴尚秋道:“如此不正好,没有烦心事,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是啊!我从不知悲伤是何种滋味。”燕王喊道。
两人放马结束,牵着各自的马,往那马场外走去。裴尚秋突然停了下来,思量再三还是问道:“燕王殿下,我将要随着父亲前往北方边境戍边,好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燕王紧紧握住鞍绳,竟有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涌起,他冷声道:“非去不可吗?”
裴尚秋点头,眼底有过一丝不舍。燕王继续说道:“可以不去吗?留下来!”
“我不喜欢长安,太束人了。我爱自由,想去北方的看看。”裴尚秋眸子微动,满含期待地问道:“那你愿意陪我去吗?”
燕王没有看裴尚秋,垂眸黯然。
裴尚秋戚然一笑,她向燕王行礼:“燕王殿下,我明日便要走了,便在此告别吧!”
裴尚秋徐步向外走去,燕王立在原地,他真的能放下一切跟着裴尚秋走吗?
裴尚秋来到北境已经三个月了,北境风沙虽大不过正值夏日,草长得正盛。她时常会在草地骑马,如同纷飞的雨燕。
她有一个马奴,叫踏雪。裴尚秋觉得踏雪冷傲如斯,与他相处三月之久,竟都未见他笑过,她时常质疑,踏雪是否是个正常人?
月明星稀,裴尚秋坐在草地里。她示意踏雪也坐过来,踏雪如往日坐在裴尚秋身旁。
踏雪平素不爱说话,整个人冷到了极致。不过裴尚秋倒是很喜欢将心底话说与他听。
“踏雪,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生活在宅院里,我父亲是权臣,连皇帝都忌惮的那种。”
“从小我就被当做他的政治工具来培养,我从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可他逼着我学习。我若不配合,他就拿我阿娘出气。我不想让阿娘受苦,只能被困在家里练习琴棋书画,听麽麽讲女德。”
“后来,我总是偷偷跑去马场骑马,被我父亲发现了,有很多次我都被揍得很惨。我想到过逃跑,可是,我总不能让我阿娘受苦。”
踏雪沉默着,冷峻的眸子被长发遮掩着。
裴尚秋凑近踏雪,踏雪样貌其实是极好的,是那种冷峻的长相。
踏雪一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是这样看着裴尚秋。裴尚秋嘟嘴道:“踏雪,你看看你,生的俊郎,若是笑笑肯定会招女孩子喜欢的!”
踏雪头发一直是散着的,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倒是比女子的头发还柔顺。裴尚秋看不清被头发遮住的踏雪是何神色,她又说道:“踏雪,你为何总是冷冰冰的,你可是经历过什么吗?你可以给我说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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