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微怒,手中毛笔“啪”一声被重重拍到桌面,憋了半晌,才痛斥:“不知悔改!”

“你们这破书院真不是人呆的。”魏然方才已经细细回忆将这位仁兄的品性摸了个透彻。

在确认这位恪守自律的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要她小命,甚至也不会让那些杂七杂八之人无故取她性命后,全然忘却了自己方才见到君临那惊弓之鸟的模样,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再说了,你可不能怪我误闯禁地,既然是禁地,你们一无标识二无派人驻守,随随便便就让人进了去,明明是你们看管不力,凭什么让我这种既无辜又可怜的小女子替你们的无能背锅,你们这叫假公济私,还五行书院说是什么第一玄学书院,啧啧,也不害臊!”

君临脸涨得通红:“云谷四周早已布下深不可测之阵法,寻常人定不能破之,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你是想说我并非误闯,而是你们自以为深不可测的阵法被我一个毫无玄学基础的小白给破了?”魏然故作无辜却带着嘲讽地挑衅。

“你!”君临气急败坏,被她一番话下来堵得进退维谷,说是不是,不是也不是。

若说是,那不就说明他们学院的阵法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自以为很厉害,却随意都能让一个小白给破了,有损学院名声;若说不是,那就坐实了她说自己是误闯的说法,既然是误闯,云谷附近确实又没有警示标语,那以擅闯之名惩罚她就是名不符实,难以让人信服,要被她添油加醋睇传出去,那学院的名声更不用要了!

此外,最重要的是,若就此放过她,必定会助长学院内不守规矩的风气!

君临生平第一次在口舌上尝试到了挫败的滋味,毕竟以前从来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牙尖嘴利!一派胡言!”

“诶诶!您此言差矣,正所谓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无理寸步难行。”魏然无辜地摊了摊手,“很显然我是前者,您说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您的口才不行,而是理屈词穷而已,公子您实在不必羞愧。”

她竟然说他羞愧?!

君临何尝被人如此顶撞过羞辱?学院内无论学员还是教导先生,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偏生这女子说的话明明一派胡言,可偏偏看起来又似乎句句在理,让他无言反驳,又碍着修养无处发泄,才这是最气人的!

“你休要诡辩!”君临手中的书卷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丢到案上了,此刻他的手正紧紧握着腰间别着的通灵扇。

魏然眉毛一挑,心道,嘿,这迂腐之人竟然还知道诡辩,有点意思。不过......她就诡辩了怎么着?还拿武器?也不羞!

“难道五行书院的人都这样嘛,说不过人家就说人家是诡辩,明明没有道理还非要装作自己很有理的样子,不就是仗势欺人,倚强凌弱嘛!”魏然嘟着嘴气鼓鼓地看了那欲发未发的通灵扇一眼,决定转变作战方式,“好好好,我乖乖受罚,您厉害您说什么都对,这总行了吧?”

“你!冥顽不灵!”

似乎也意识到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使通灵扇是多么卑鄙的一件事情,君临恼羞成怒,狠狠一甩手,起身。魏然只觉身旁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那清冷如霜的身影便不见了。

“五日内,若抄不完,留下继续。”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寒霜。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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