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被当垃圾一样对待。胡蕴川深知他和蓝若深已经是平阳侯府的两枚被利用完就丢弃的棋子,再不反抗,等待他们的便是“任由宰割”。
蓝若深清清静静的瞧着黑壮汉,他心知胡蕴川是个好人,不该把他拉入平阳侯府这个腌臜地的,但他重生后,没有其他的选择……
见蓝若深迟疑,胡蕴川不高兴,伸出大手,故意激他:“蓝大少爷,你不会真被区区螽斯散给折损了血性骨气吧?若是我,必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合作愉快?”
蓝若深怔住,灿然笑开,如春晓生妍,颤枝清露:“你说的,正是我几十年来心想的,合作愉快。”
握住胡蕴川的手。
胡蕴川被美人笑容迷得晕晕乎乎,手掌心那细润纤瘦,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的触感也让他心神荡漾。回过神发觉那句‘几十年’怪怪的,蓝若深今年刚满二十,哪儿来的几十年?但这回他只顾着雀跃,把疑惑抛在脑后了。
很快,大厨房送来的残羹剩饭热好了,胡蕴川看着就烦,在东福耳边说了几句,塞了点碎银子。东福立刻把饭菜撤了下去保存起来,又用碎银子买通看守角门的姜伯,买了些新鲜吃食,让大家跟着一块吃。
“新婚三日无大小,蓝大公子不介意吧?”
蓝若深勾唇一笑,点头应允了。
内外间摆了几桌,胡蕴川和蓝若深坐在炕上,大家伙热闹的吃了晚膳。
吃过晚餐,对着大红喜烛,胡蕴川脸发烫,看着对面的神仙佳人,只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突发奇想,如果这时,他来一句“娘子,咱们安歇吧?”对面的蓝美人会不会拔出簪子泪汪汪的做出‘美人被恶霸调戏以死守贞’的模样来。
这么想着,他竟像个傻子似的自顾自哈哈笑起来。
故作唬人的凑近蓝美人,色眯眯的:“大公子,吉时已到,咱们安歇吧?”
蓝若深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忐忑的皱起秀长眉,偏过头。
苏嬷嬷和戚妈妈暗暗焦急,见蓝若深不愿,苏妈妈惋惜,戚妈妈歉疚上前:“婿爷,大公子身子弱,还不能圆房,能不能……”
她也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些。
“没事,我睡罗汉榻就行!”胡蕴川笑着摆摆手,恶作剧吓唬吓唬小美人罢了。
他虽然是个gay,可没真枪实弹的干过啊!再说了,他也不是禽兽,才见第一面,盲婚哑嫁的,他哪能占美人便宜。
空气滞涩一秒,戚妈妈和苏妈妈以及内室里的其他丫鬟都吃惊愣住了,连蓝若深都看了胡蕴川一眼。因为胡蕴川答应的太快了,不急着圆房的新郎官可不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吗?但她们也都能理解,新郎官也分正常和入赘,入赘的没心情也不奇怪。
胡蕴川才不管那些人的九曲心肠,洗漱后,爬上罗汉榻,秒睡,甚至过于疲劳打起了小鼾。
漆黑的房间里,正榻上的蓝若深却睁着幽暗的美眸,直勾勾的盯着罗汉榻上酣睡的糙汉子。
此次重生是上天给他的救赎,那老僧说的命定之人就是胡蕴川,无论如何,他都会抓住胡蕴川,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蓝若深苦笑,早晚都要圆房,他重活一世仍然没能逃脱做雌男的命数,上辈子就经历过的,有什么害怕呢?况且不圆房,又怎么能让胡蕴川死心塌地的为他所用呢?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个最佳时机……
次日清晨,胡蕴川被小翠叫醒,发现蓝若深早起来了,正在屏风隔出来的小书房内练大字,等候胡蕴川醒来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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