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见朱厚熜没有表态,在吏部尚书的眼神示意下,礼部左侍郎王瓒出来上奏。
开口就是一句王炸,直参杨廷和处理朝政三十多天里,大权独揽,排除异己。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礼部尚书毛澄更是满脸的错愕,他完全想不到会是王瓒跳出来。
这是守旧文官们的计策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把同整个势力的对抗转变为攻击一个人。
杨廷和虽然权倾朝野,为官清正,这是他的优点但也恰恰是他的“缺点”。
古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属下欺上瞒下,势力庞大。
蒋冕一脸的担忧,眼睛不住的朝着上方的杨廷和看去。
杨廷和沉默片刻,随即站了出来,先是对着朱厚熜行了一礼,又环顾四周,朝着台上的诸位官员拱手。
“臣历任三朝,人臣之贵已达顶点,少时扬名天下,后侍讲东宫,入阁抗谨,今迎立新皇,复又何望哉?”
最后杨廷和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他一下跪在金台前脊梁挺直,仪态端庄。
朱厚熜朗声道:“杨阁老一心为国,于社稷有功。”
朱厚熜此话一出,朝堂上的众人都跪了下来高呼:“陛下圣明”。
户部尚书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暗道一声不好。
还真的被白公言中了,皇帝要保杨廷和,看来此番必须要弃卒保车。
杨廷和随即大声言道:“有人见臣权重,力推改革,便妄加猜度,疑臣有异心,此大谬也!”
随即他右手用力向下一挥,大声呼喊:“然而,欲使臣放弃改革,实不可行!”
又对着殿上群臣一字一句缓缓言道:“臣恐大明江山毁于一旦,天下万民再招祸端,改革成则盛世至,改革败则国危亡,臣岂能动摇整顿吏治之决心,此番苦心,诸公未必能知啊”
他转过身来,对着朱厚璁深深一揖,神色庄重,语气恳切:“大明弊病百生,如舍臣一人换天下安宁,臣何惜此身。”
毛纪也一步跨出神色威严,对着诸位朝臣:“啍,天下之事决于陛下,在于朝堂诸公,岂在于居心叵测之徒。”
随着他的目光扫视,朝堂上一些大臣眼睛躲躲闪闪,心中皆是一震。
气氛烘托到位,心中热血难凉之人都心潮澎湃,恨不能此刻就为国献身以报君恩。
户部尚书杨潭目光深沉,噗的一声直接跪下。
“陛下臣有罪,未能顾全大局,上不能为君父分忧,下愧对黎明百姓,请陛下责罚”。
紧接着大殿之上三分之二的大臣跪了下去,杨廷和见状不觉失神片刻,费宏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朱厚熜语气淡淡:“前人有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希望尔等勉励”
户部尚书闻言,脸上露出二分感激,三分惶恐,余下五分的尊敬,言道:“杨阁老所言甚是,臣并非没有察觉祸患,乃是害怕动摇大明国本,只能暗自铭记于心”
随即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奏本,高高举起至头顶:“此乃臣心血所书,直言吏治之患,后附一应名单。”
“呈上来”
黄锦脸色严肃从金台之上走了下来,双手接过户部尚书手中的奏本,呈给了朱厚熜。
朱厚熜将奏本拿在手上缓缓展开,心中暗自思索。
奏章乍看之下骇人听闻,名单之上列有官员大大小小几百位。
可若是细细追究,都是一些旁枝末节的小官,真正有分量仅十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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