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宗宝虽然清醒过来,但显然吓得不轻,用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半天也没敢说一句话,又挨了半天后才在众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嘴唇,感觉上面火辣辣的有些疼,又摸了摸湿漉漉的脸和脖子,突然破口大骂:“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倒的开水,想烫死小爷吗?”

听了这话,满大堂的人立即惊地目瞪口呆,他们这辈子也见过了一些不要脸的人、忘恩负义的人,但翻脸像楚宗宝这样翻得这么快的,翻得这么干脆、这么自然的,他们还真没怎么见过,这回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是谁倒的开水?是谁?”见没人回答,楚宗宝愤怒了,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差役的衣领,大骂道:“王八蛋,是不是你?”

这差役也不敢说话,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投到了李元吉的身上。

顺着差役的视线,楚宗宝一眼就看见了李元吉,他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又是你,你找死!”说着握紧了拳头冲了上去。

萧虎率先反应过来,立即插到两人中间将楚宗宝拦了下来。他抓着楚宗宝的手臂解释道:“宝儿哥,是他救了你,要不是他,你恐怕已经噎死了,你不要恩将仇报。”

“他会救我?”楚宗宝一脸的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吗?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趁机烫我,戏弄我。”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反正就是认定李元吉包藏祸心在蓄意谋害他。

见楚宗宝不仅没有感谢自己的意思,还一口咬定自己在戏弄他,喊着闹着找自己拼命,李元吉气的七窍生烟,立即指着他的脑袋:“你,你......”他真是气坏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

“你什么你,小混蛋,敢做不敢承认算什么本事。”

这时崔德率看不下去了,赶紧替李元吉解释:“楚宗宝,李元吉确实是在救你,这大家都看见了,他绝对没有戏弄你的意思,这我敢给他打包票。”

听了这话,楚宗宝立马不乐意了,当即调转枪口对准崔德率,愤怒地质问:“他有没有戏弄小爷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虫吗?”说着火气更大了,用手指对着四位主审官员一一点了一下:“还有你们几个狗官,小爷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你们给小爷老实交代是不是收了这小子的钱了。”

见楚宗宝这样胡搅蛮缠、血口喷人,让一向偏袒他的韩让也看不下去了。韩让急呼呼地走回座位,举起惊堂木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大呵道:“大胆,公堂重地,不得胡闹。”

站在下方的差役听了这话立即提起杀威棒往地上猛得一砸,齐声喊道:“威~武~!”一阵沉闷、肃杀的威吓立即响彻整个大堂。

听到这摄人声音,楚宗宝纵使一千个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

韩让看向崔德率:“大人,要不然就结案吧。”

崔德率分别看了看耿忠和王仕升,见两人都点头表示赞成,便直接拍板:“结案吧。”

“啪!”韩让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一脸严肃地宣判:“经本堂调查审理,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现在正式予以结案。楚宗宝、魏勋、萧虎、李继辉、李元吉,尔等五人在校武场寻衅滋事引发打斗,严重干扰了花车大比的正常进行,造成了人员受伤,产生了恶劣的影响,本堂正式判处尔等入狱服刑一年。”

听了这个判罚结果,楚宗宝立即跳着脚骂起来:“什么!?好你个狗官,你胆敢让小爷坐牢,你他娘的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你这身官服已经穿到头了。”

李元吉对这个判罚也极为不满,立即大声反驳:“大人,事情皆由他们而起,我是受害者,为何我的判罚与他们的一样?”

对于楚宗宝的叫嚣与李元吉的不满,韩让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快速公布了四名护卫的判罚结果,然后果断宣布:“退堂!”

楚宗宝哪能善罢甘休,“嗖”得冲上去,隔着桌子一把抓住韩让的衣领,劈头盖脸地痛骂起来:“狗东西,王八蛋,你他娘地立刻把结果收回去,马上给小爷改判。”

崔德率见状慌忙招呼道:“快来人,快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快把他们带下去。”喊完便和耿忠、王仕升一起奋力地将韩让扯了回来,然后一刻也没敢多待,立即撒腿跑入后堂。

“狗东西,别跑,给我滚回来。”楚宗宝刚准备追过去,立即被冲过来的几个差役围了起来。

李元吉木讷地看着四位主审官狼狈逃跑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有震惊、愤怒,有彷徨、失落,还夹杂着几分恐惧和无助。

萧虎也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直直地瞪着前方。

这次是真的进监狱了,李继辉脑中一片空白,四位主审官员一离开,他双脚突然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然后便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爹,娘,你们在哪儿,你们在哪儿啊,快来救救我吧。”

户部度支司员外郎李府,得知了判决结果,李夫人如遭雷击,身子一歪直直得倒了下去。

“夫人!”李大人见状急忙将夫人搂在怀里。

李夫人一把将李大人推开,一个箭步冲到管家身前,焦急、惊慌地确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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