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一辆墨绿色的三轮侉子,呜呜地怪叫着,像一个出笼的野兽,冲进了嘉园小区的巷口,轮胎掀起的尘土,把正蹲在地上下棋的一堆人,喷了个灰头土脸。

“呸呸呸!这是哪个缺德不长草的玩意儿啊……”

牛大爷吐了几口嘴里的沙子,冲着从侉子上下来的人骂起来。

那人将黑头盔摘下来,一把扔进了车兜里,拉住牛大爷的手,急声大喊:“牛二爷,老涛出事了!”

“你不是那个什么飞吗?年轻人毛毛躁躁的,不好……哪个老涛出事了?”

牛大爷也是一脸懵。

“哎呀,就是租你房子的榆木疙瘩,那个于子涛嘛!”

“你是说小芋头啊?他能有啥事,活蹦乱跳的……”牛大爷吞咽着口水,“昨天还请我吃红烧肉来着……那味道真不错!”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我的牛二爷唉,甭想红烧肉了!快上楼看看吧……老涛可能心脏病发了!”

鲁飞不等牛大爷反应,就推着他往楼上走。

“啥?病发了?我的个乖乖呀……这这……这赶紧叫救护车啊!还愣着干啥?”

牛大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是可能,不是病发……唉哟,咱先上去看看吧!”

鲁飞蹲下身,一下就把牛大爷背在了身后,万一老涛真出点啥事,他心里也不好受。

趴在鲁飞后背上的牛大爷,缓过神来问:“你咋知道小芋头犯病了?”

“他和我正打电话,他的手机就突然掉到了地上,我就听见他好像从哪摔了下去……再打也没人接了!”

“那赶紧的,别真出了人命,回头我这房子还咋租?”

牛大爷也有点紧张,两只手不由自主,就勒紧鲁飞的脖子。

当牛大爷被放下来的时候,汗流浃背,两腿发虚的鲁飞,大口地喘着粗气:“牛二爷,你想勒死我啊?!”

“你小子,夜生活太频繁,这是典型的肾虚!”牛大爷指着防盗门,“快,砸门!”

“肾虚个屁啊,我一个月才……”瘫坐在地上的路飞,缓了口气,“牛二爷,你不是有钥匙吗?”

牛大爷翻了个白眼:“敲门是对租户的尊重,开门是迫不得已,知道吗,小子!”

“咣咣咣……咣咣咣!”

鲁飞举起大拳头,疯狂地开始擂门。

门里没有反应。

“咣咣咣……咣咣咣!”

鲁飞急得用脚踹。

“哎哎哎,我说你能不能轻点,踹坏了不花钱啊?”

牛大爷有点心疼他的房门。

“都人命关天了,还在乎一个破门?”

“好好好,踹吧,踹吧,你把小芋头踹活了,我还能再吃他的红烧肉……”

“咣咣咣!”

鲁飞换了左脚,又重重地踹了三下。

大铁门凹进去了一大块。

牛大爷不忍直视,他默默地解下了绑在腰上的一串钥匙。

“吱呀……”

对面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学生,探出头来。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扰民,不好吧?”

鲁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们在救命,不是扰民!”

“救命打120啊,报警打110啊,火警打……哦,算了。”

男学生见鲁飞的眼珠子都要爆裂了,扶了扶眼镜,急忙缩头关闭了房门。

“还是我来吧。”

牛大爷将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哒一声,门开了。

“老涛!老涛你在哪?”

鲁飞一个箭步挤进房门,扯开嗓子大喊着。

客厅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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