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儿一路飞奔,也无东西遮挡,一路下来跑了十多里,褚嬴紧紧拉着缰绳,才没被摔下来,魂儿已经吓丢了大半,脸上流的也不知是热汗冷汗。惊吓之余再往后看,哪里还有灰衣人的影子。只见前面远远一个驿站,旗招上写着山阳邮驿,几个红衣驿卒在外面刷马,一人看到褚嬴的马十分神俊,留神了起来,待马儿走近,他忽然拦住道:“下马留步!”
褚嬴不解:“怎么了?”
“这是一匹军马!”那驿卒仔细看了马,确信无疑道,“你是哪个郡的?怎么单骑而行,莫不是逃兵?”
褚嬴霎时间想到了刚才那灰衣客的话,道:“这并不是我的马,是一个少年让我骑的!”
那驿卒看了看马鞍和屁股,点点头道:“那你先下来吧!”
驿卒进驿里跟管事的说了,只见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小个子,两撇八字胡,干瘦干瘦的,他也认真的看了看马。对褚嬴道:“进屋喝口茶吧!”
褚嬴见他们议论半天,颇不友善,觉得他们不怀好意,道:“我不渴!马是你们的你们留下好了,我这就走了。”
驿官却翻脸道:“你得留下做个见证,到时候王爷问起来,我们也说的清楚。”
“王爷?什么王爷?”
“你骑着王爷的马,还不知王爷的身份,是偷马贼吧!”驿官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自信的对驿卒道,“扣押了,等通报了王爷再发落!”
褚嬴辩驳道:“偷马贼?你们这是含血喷人,你们杀我可以,可不能随意污人清白。”
那驿官不理他什么清白,只问道:“王爷人呢!”
褚嬴道:“你们说的是借马的人吗,他怕是现在正在十里开外的官道上,你们还不赶快去接!”
那驿官一听此言,来了精神,指了两个驿卒道:“你们两个,快牵上马,随我去一趟!”又想起褚嬴,对另一个驿卒道,“把他给我绑了,看好,别让他跑了!”
“谁说我要跑了!不用绑!”
“绑了绑了!”驿官不耐烦搭理,牵着刚出槽的马和那匹神俊的枣红马,着急忙慌的朝着东边的官道行去。过了半个时辰,那驿官悻悻归来,枣红马上却空无一人,驿官见到褚嬴便气急败坏道:“你这个盗马贼,偷马不成,还要戏耍我,我在官道上找了二十里,也没见到半个人!累死我了,简直讨打!先给我倒碗茶水。”他最后一句话是给身后的驿卒说的。他喝了一碗热茶,才来了精神,挥起马鞭朝褚嬴抽了一鞭,褚嬴被绑了,躲避不得,生生的挨了一记。委屈道:“我没有骗你,谁知道是不是走岔路了呢!”
“还狡辩!”他又狠狠的抽了两鞭,一鞭抽到了脖子上,褚嬴只觉得火辣辣的疼。那驿官总算冷静了下来,对驿卒道。“你们把他带上,还有马。人赃俱获,跟我走!”
驿卒道:“头儿,去哪儿?”
“王爷府。”
褚嬴被绑着骑到马背上,朝西走了十多里地,看到一座煊赫的府邸,大门匾额上书“豫章王府”四个红字。驿卒上前扣门,说了原委,只听那看门人道:“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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