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空桑茉荛和白沉一起去了青玄宫参加试炼。
其他的都是白沉师叔辈带着他们首座弟子参加考核,只有白沉带着空桑茉荛,瘦幼组合,看上去倒像是老当益壮的狮群里混进两只羔羊崽子,极为不协调。
他们的考核由蓄月和星如监考。
蓄月拉开一本书卷,往书卷边上插上一张卡道:“这是虚卡,可变化万千现象,你们进去,一切都是虚幻,不过还是注意躲过伤害,虚幻的伤害虽然伤不到你们,但是每次受伤虚卡都会检测你们的生命耗能,一旦耗能用完,你们也就等于考核失败,知道吗?对了诗书礼仪也在考核范围哦。”
插完卡,她在空桑茉荛和白沉的手中绑上红绳:“你们若是在里面遇到任何不可控的突发情况,把手中的红绳扯断就可以出来,知道吗。”
空桑茉荛见着新奇,不断打量手中的红绳。
蓄月会错意,以她在琢磨怎么逃生,笑着宽慰道:“小茉荛,别害怕,有阿沉在他会保护你的哦。”
空桑茉荛觉得好笑,她看着像是害怕的模样,她只会害怕不够刺激。
随着一声令下,考核开始,空桑茉荛和白沉被卷入卷中,眼前漆黑,许久才再见光明。
空桑茉荛向虚幻四周看去,跟外界无异,此刻她和白沉身处一村落,正有一人被绑在火架灼烧。
从村民议论纷纷的言语中,她们算是明白,原是这人屠了一户人家,被村民抓住,要其偿命。
白沉问:“茉荛,他杀了人,你觉得我们救还是不救?”
空桑茉荛淡漠看着这番场景:“自然不救,那一屋子人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他无端杀了他们,这是十恶不赦。”
白沉手一挥,画面转换,刚刚被绑的人此刻却正被人凌辱,原来他杀的本身就是一家屠夫恶人,少年原来是一富家公子,屠夫恶人因为饥荒逃难至少年家,家人接待屠夫,屠夫恶人心生歹念,无端杀害少年一家,最终抢占少年家产。
少年凭借装疯卖傻逃过一劫,流落他乡。
多年后,屠夫恶人凭借少年家产,不断壮大家业,而他也因为当年屠杀少年一家心生愧疚,这些年一直积善行德企图洗涤罪孽,很是受当地百姓信任。
终是少年成长,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归来报仇,假以信任娶了恶人千金,新婚之夜,屠杀他满门。
画面放完,白沉再次问:“茉荛,你现在说,我们救还是不救?”
这还事中事,合着没一个好人。
“茉荛,不知道。” 空桑茉荛陷入困惑,“他好像错了,又好像不应该怪他。”
白沉感叹:“万般之法有因才有果,他是错了,也是没错。”
白沉又问:“那你觉得屠夫有错吗?”
空桑茉荛点头,“有错!起因便错在他身上,是他的贪念导致后面种种。”
白沉循循善诱点拨:“少年有错吗?”
空桑茉荛摇头:“茉荛,觉得事出有因,并不能怪他!”
“不,他有错!”白沉说“于律法而言,他错在杀人,于人伦而言,他杀了无辜的人,这是错!”
空桑茉荛道:“那他该死吗?”
白沉低头:“我也不知道。这便是善恶与人性。”
空桑茉荛被说得一愣一愣:“茉荛不明白。”
白沉禅意道:“茉荛,师父希望你明白这世间事不是非黑即白,没有人生来就是恶,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大恶,小事积累,慢慢就变大,最后无法控制。所以,我们也许改变不了大恶,但如果遇见了,可以尝试去解决小恶,没准就是阻止了一次大恶。”
空桑茉荛问:“那,师父觉得该救他吗?”
白沉温柔引导道:“我们可以跟着自己的心走,你想救吗?”
空桑茉荛掷地有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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