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脸色古怪的看了眼,身旁这个年轻男子,那一脸深受其害的模样,好像跟房玄龄是同道中人...

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房玄龄已经围着一楼大厅跑了好几圈。

房夫人攥着簪子,一副跟老房玩命的样子。

侯君集好几次想阻拦,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名义上,侯君集勉强算得上是李靖的弟子。

房玄龄连李靖都说骂就骂!

侯君集和老房之间,差着不止一个层次!

人家闺房里的事情,侯君集敢管吗?!

“房夫人出身范阳卢氏大房,出了名的性情刚烈!”

“兄台若是未娶妻,可要离范阳卢氏远远的,可不敢跟他家的女子打交道...”

身旁的年轻男子是个话痨,下边都乱套了,他还在那絮絮叨叨。

说着说着,竟然从怀里掏出名帖!

“在下许敬宗,在朝中勉强混个从五品的着作郎,不知兄台...”

柳叶本来没想搭理他。

可一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把头转过来!

许敬宗?!

千古大阴人啊!

同时代的,只有长孙无忌能与他相提并论!

堪称武氏爪牙中,最锋利的一根!

放在后世,绝对是个刨绝户坟,踹寡妇门的货色!

见柳叶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许敬宗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讪讪一笑,道:“兄台...”

柳叶这才接过名帖,嘴角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小子是不是憋着坏呢,为何心底有点发虚?”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笑容后,许敬宗心底忽然有些发毛。

见柳叶仔细看着自己的名帖,许敬宗又干笑几声。

“这位兄台,按理说,你我应当互赠名帖才是...”

在天顺楼这种高端场所,客人之间互换名帖是很常见的事情。

这里毕竟不是普通老百姓来的地方,客人非富即贵。

甚至于,一般的有钱人都进不了大门!

多个朋友多条路子,以后谁还不用着谁呀?

像许敬宗这种,没有多少实权的中层官员,在长安城中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轻易不会得罪旁人!

柳叶将许敬宗的名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并非是因为,他对许敬宗有多少兴趣。

“我是不是也该弄张名帖什么的...”

以后做生意,免不了迎来送往。

他倒是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在下名叫柳叶,名帖并未带在身上,还请兄台见谅!”

许敬宗心里暗暗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作为秦王府时期就任十八学士的人,他对每一位中高层官员的名讳,都熟稔于胸。

“想必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河东柳氏也未曾有此人的大名!”

想及于此,许敬宗对柳叶顿时多了几分轻视之心!

说不定,是个靠运气混进来的穷小子!

“原来如此啊...”

他也不想再跟柳叶要请帖了,转过头去,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柳叶呵呵一笑,也不计较。

他觉得,许敬宗这人挺有意思的。

说白了,许敬宗是个极度奉行实用主义的人。

能为他所用的,就是朋友。

用不上的,就是臭狗屎...

在大唐年间,这样的人可并不多见。

因此,资历很深的他,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

而同期的其他十八学士,甚至已经有登上宰相之位的!

李二早就看透了这家伙的性子!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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