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王修澄独坐院中呆呆的看着院中的迎春花,淡黄色的小瓣看起来娇嫩可人,阵阵清风拂过已跌落了不少。
王晴汐憔悴的走到他身后。
王修澄回过神,轻叹道:“晴汐你看,这迎春花开的多好。不像我……想我王氏铸剑术享誉百年,历代庐主,剑道也属上乘。怎奈我这身子......哎,若不是哥哥无能……”
“哥哥切不要徒添烦恼。”
王晴汐安慰着王修澄,确安慰不了自己,这些年,江湖上的人都未曾将王氏放在眼里,对祖传的苍炎剑和铸剑术秘本更是虎视眈眈。终有一天会前来发难,届时以王氏的实力,只能是任人宰割。
王晴汐知道哥哥是在自责,他天生有疾,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体弱无法修习剑道,就连铸剑也是强挺着身子,只因他是唯一嫡传的男丁,不得已才耗着身子守着这剑庐。
如今能治哥哥这病的,怕只有精河乌岭山药师阁的施阁主,怎奈药师阁曾立规矩,‘救一人,留一物’,所留之物尽是家传至宝或是名贵奇珍,若相求,必是要以铸剑术秘本相换。着实苦了哥哥。
王晴汐微笑着轻轻挽住了王修澄的胳膊,王修澄撑出一丝微笑,拍了拍挽在自己手臂上的王晴汐的手,随后站起身,在王晴汐的搀扶下,缓缓的向剑庐深处的铸剑炉走去。
祁慕晗一早也来到了铸剑炉,越接近,便觉四周的空气炙热难耐,呼吸似乎都有些费力。
他停住脚步,此时距炉仅有五步的距离,细细的观察庐中弟子们的动作,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淬火的嘶嘶声更是刺耳,不过,他倒是越看越兴奋的样子,频频发笑。
见到王修澄,祁慕晗兴奋地迎上前示礼说道:“王庐主,此行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祁二公子过誉了,我这小小的剑庐只是剑生之地,剑识如何,还是在于持剑之人。”
王修澄清咳了几声,微笑着说道:“明日便是花朝会,江陵城中必定是热闹非凡,想必祁二公子会有兴趣。”
“确是如此,我定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祁慕晗转眼看到了王晴汐,微微一笑道:“王姑娘,看你气色欠佳,怕是没休息好吧,要多多保重才是。”
王晴汐羞涩一笑道:“多谢祁二公子关心,此去一路小心,愿您平安。”
祁慕晗心喜道:“好好,多谢。”
“既然要走,就请前堂稍等,我去备些吃食再上路。”
“不劳费心了,我们已叨扰了太久。”
王晴汐见祁慕晗拒绝,便面露急色,连忙说道:“没关系的,我昨夜做了些桃花糕,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祁二公子还是带上一些吧。”
听她说是昨夜做的,祁慕晗顿时心中感动,怕是这一脸倦容是放弃了睡眠为他做桃花糕所致。
祁慕晗欣喜一笑,媚眼诡笑道:“既然是王姑娘亲手所做,那我定是要尝一尝咯!”
祁慕晗随王修澄兄妹来到前堂,祁禾衣早已等候在这里。
几番寒暄后,墨笙拿了几个包好的桃花糕递给祁慕晗,尚有余温,隔着包裹都能闻到糕点的香气。
祁慕晗对王晴汐微笑的点了点头示意感谢,王晴汐则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神。
祁慕晗、祁禾衣二人来到剑庐大门前,拜别后离开,身影渐行渐远,门前只留下了兄妹二人和墨笙。
王晴汐看着远方发呆,王修澄请咳了几声对王晴汐说道:“晴汐,你对这祁二公子如何看?”
王晴汐回过神,若有所思的答道:“从未想过,世家之中还会有像他这样的人,不是我原本以为的样子。”
“依为兄看,这祁二公子却非池中之物,不过,关于他的风流传闻甚多,为兄希望你还是避之为好。”
王晴汐知道兄长的担心,关于他的传闻她也听了不少。她轻挽住王修澄的胳膊,羞涩的说道:“哥哥莫要多想,这祁二公子与传闻中的很是不同,晴汐觉得,如若有缘,我们定会是朋友。”
祁慕晗一行二人徒步来到渡口,由于来时本就匆忙,并没有太留意,此处除剑庐以外并无其他人家,所以往来的船只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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