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说:“人往上容易,再向下就难过了,你一旦住惯了单元房,就回不到城中村了。”赵红玉说:“那你还说过等咱们钱多了就要买单元房呢?现在先租一套再说呗。你就先让我提前享受一下单元房吧,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吧?咱们住了农村房快一年了,用公共水管、上公共厕所、去公厕倒便盆,我都受够了,人家薛豪义和吕飞燕(薛豪义的媳妇,算是兼职翻译,很少来画廊)结婚就住单元房了。”

孔文龙见赵红玉说的可怜兮兮的,而且将来肯定还是要买单元房的,算了,就按照赵红玉说的,先在钟楼小区租一套单元房住一住、感受一下。赵红玉见孔文龙被自己说动了,她欣喜若狂,抱着孔文龙使劲地亲个不停,因为她知道说服这个小气鬼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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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京市东大街的案板街口,有好多卖房、租房的信息贴在两边的墙上,好多西京人都到那里去找单元房出租和买卖。孔文龙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钟楼小区4楼的房子出租,每个月450元,这可比自己以前租的农村房(每月90-120元)贵了好几倍。

孔文龙咬咬牙,决定租一套,让赵红玉也享受几天,顶多自己每天多上班一二个小时,把这个房租挣出来,反正就住在鼓楼和钟楼门口,上下班太方便了,还有更多机会把老外带到家里卖画。

孔文龙选好了房源,准备和赵红玉去看房。这是中介公司发布的信息,因为牵扯的钱多,他特意叫上了见多识广的高中同学李大手和自己一起去谈。(李大手原名叫做李学文,因为手大而得了这个外号。他现在在一个卖机电设备的门店当经理,算是孔文龙高中同学里面比较成功的一个,他以前和孔文龙关系非常好。)

李大手来了以后,他们打车到了雁塔路——这家中介公司的办公室,中介告诉他们要一次支付一年的房租,还有一个月的押金,另外加上一个月的中介费。这些孔文龙和李大手都知道,当时在西京租单元房都是这个行情。

李大手一算总共要近6000元钱,他让孔文龙再考虑考虑,孔文龙告诉他钱不是问题,只要手续安全就行了。李大手惊异地说:“小龙,你现在还真行啊!这么多钱租房连眼睛都不眨。”

当时,中介人员在帮助孔文龙给房东打电话的时候,李大手在旁边把房东的电话号码用心记了下来,因为当时都是6位数的号码,不难记忆。在他们考虑价格的时候,李大手把孔文龙拉到了外面,他说:“小龙,房东的号码我刚才记下来了,咱们可以绕过中介直接找到房东,能省几百块钱的中介费。”

孔文龙摇摇头说:“别替我省那个钱,这样不道德,另外有中介做担保,不容易被房东欺骗。”李大手说:“租房没有那么复杂,房东骗不了咱们,还要他中介干嘛?”孔文龙是个厚道人,他始终觉得不妥,坚持要让中介挣这个费用。

李大手说:“小龙,你要么就是钱太多了,要么就是人太善了,我整天卖机电设备,就没有见到你这么好说话的客人。”后来赵红玉知道了这个细节,也责怪孔文龙太傻太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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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大手的帮助之下,孔文龙和赵红玉租好了这套在钟楼小区4楼一室一厅单元房,是个南北通透的户型,房主介绍说:“我这房如果要卖也得10万元。”赵红玉后来就和孔文龙说:“等咱们攒够了10万,也买这样一套单元房吧。”

孔文龙说:“好吧,那你以后可要省着点花钱,别再大手大手了。”赵红玉说:“不对,应该是你以后要更加努力大把大把地挣钱,而不是靠省钱来买房。”

带着第一次住单元房的兴奋劲,他们迅速地搬好了家,反正他们已经都是搬家的老手了,在开始之前赵红玉已经把东西都收拾、打包得差不多了才找三轮车的,所以非常顺利。这里距离文化斋实在是近在咫尺,孔文龙就把自己上班骑的摩托车长期存放在了小区的集中车棚,赵红玉的自行车就扛到了楼上屋里,然后孔文龙就开始了每天步行去上班的新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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