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西进的路上,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直刺天空的长矛——南迦巴瓦峰,不再被光云笼罩,接近傍晚十分,那里发生着惊人的电磁爆发,雷电如火燃烧,天空中一些巨大的鸟儿好像被烧成了火凤凰。没有闲暇观赏,开到最高速度模式,在数据系统自动导航下,向西方向继续冲去。不久就抵达了一处无名的雪山下,那里是联合委员会的重要驻地。

“欢迎,基本准时到达,你们的信号失联了几分钟,还有点担心呢”彼得森收到了这样的讯号问候。心想怎么,没有晚吗,自己也感到惊叹。其实不仅在洞窟,在飞行器及这处基地等强磁怪磁环境下,时间感都是挺怪的。

中央帝国的光云屏障消失了,而委员会驻地的小型光云屏障却继续维持着,像个下窄上宽的漏斗旋绕。原来我们也有这样的屏障技术啊,彼得森心想,怪不得听说反叛者几次想找到并破坏剩余的其他委员会数据库控制中心,都没成功,这些控制中心都被这些屏障保护着,而且它们靠近中央帝国巨型围墙屏障的周边,以至于被认为是其整体的一部分,直到中央帝国的屏障消失殆尽,这些才显露出来。

进入到基地,走下飞行器,在一处简朴的议事厅,屋顶刻有大鹏鸟叫辛饶弥沃大厅,见到了主要的委员会成员领袖,除了爱民如子嫉恶如仇的终身荣誉主席平头哥以外,各个都显得儒雅博学为人师表的元老范来。平头哥年龄早已百岁以上,外围世界是在他的领导下,在宽怀和暴力的施加下,平息了各个大洲的动荡纷扰,化解了彼此的矛盾,带来了和平,组建了联合委员会,建立了人类发展和享乐的共识,虽然这个机构不比历史上五大善人构建的联合国更有法律定义的更高的政治地位,但却有更多的技术手段来实施控制和管理。过去的枭雄和暴力分子,冒险家都已落地成盒,唯有心地善良温柔者才能活着到这个年代享受到光宇隧道这样的娱乐设施的普及。光宇隧道是一个虚拟的精神快乐世界的模拟器,不同人可根据自己的需求和能力体验到最快感的精神体验,有的人说甚至体验到自己像神一样存在,有的人则从中学习历史积累的人类知识以学为乐,有的人追求性快感,甜美的爱情体验,还有的怀旧体验了以往人类炮火连天竞争杀戮的刺激。因为生活压力的缺失,人们容易失去学习和奋斗的动力。期盼某一天被中央帝国接受,或者幻想进入中央帝国体验新世界成了群众最大的奋斗欲望,甚至歇斯底里,就像古代的修行者一样,若有谁自求艰苦大概也就为此了。在外围世界的动乱的年代,那么大家就过一天乐一天就算成功一天吧。外围世界重新获得和平后开始给每个人加载智能光云,享乐主义盛行后,一些反叛者拒绝接受这样的生活,开始它们把自动工厂农场重新改为人力式,吸引那些想重获饥苦劳累刺激的娱乐人士来体验,工厂农场被强制关闭后,然后一些人就此从社会生活中消失不知去向。

委员会就是靠各种技术机器来完成人格教育,每个成年人都被要求强行体验悲伤,痛苦,压力之类的精神情绪来学习,不过彼得森早早就听从了哈奇的劝导认为那是现代毒品,除了义务学习,从不沾染那些机器。后来越来越发现需要输入机器更多的能量才能激起人的这些精神体验,成了一种不小的负担。平头哥也在思考这个对策,他总是喜欢说:“我们还要奋斗才能得到中央帝国的接纳,和平安乐并不是终点”,然后露出他刺青的胳膊挥舞手臂,之外和人民的交流就越来越少,管理人民的情绪越来越依赖数据库控制。甚至有次他想改革,放松数据库控制,让人民滋生一些叛逆,暗地里放松后,人民依旧陷于享乐主义,好像还有个更高层级的数据库来隐形存在,后来改革遭到其他正派领袖的反对而终止了。这些秘密的改革讨论人民并不知道发生过。虽然平头哥是那些反叛者的公敌,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有哪点不对劲。

彼得森第一次在这样秘密的地方见到平头哥,上一次见还是在危地马拉和平宫接受接见,因为哈奇被一只流氓鹅咬伤了差点丧命,刚刚恢复,在和平宫慰问。最后全民法院判处那只鹅终身教养,虽然过于严厉,这也符合动物法典。不过拥有威望的平头哥建议判处死刑处死,在这个时代法律基准是大家依旧认可的,但法律的灵活性也写进了法典,看似矛盾,人们会依据更真实的当下社会情理来对法律做具体解释和执行。这也是以往历史众多教训后而得到的结果,程序正义让位于事实情理的正义,且这事实情理是根据社会发展认知,社会需求和人们当下情绪可变动的,而且具有威望和哲学思考能力的委员会领袖的意见非常重要。因为法律历来就不是去追求完美公正的东西,它只是竭尽努力限定一些不好的行为和结果,当原始人会使用工具后,群内纷争斗殴比武练武,较力排地位的游戏就会经常发生重伤和死亡的情况,于是杀人伤人犯法的法律观点就出来了。但聪明者总能找到在法律严限内的空子代价甚小地做尽坏事,历史上的曾经电信诈骗刚出现时,均认为这是脑子有问题的奇靶傻人才会摊上的小麻烦,多不重视,有限的执法资源也不会向其顷斜,直至问题变严重。因为社会变化太快,今天看上去差不多安全的法律构建,明天可能就变得千疮百孔。于是法律的灵活性被重视起来,尤其众人参加社会治理的愿望加强下,在法律一定客观限定下的主观意愿和情感也参于了进来,又能满足一些人类完美主义,正义舒爽的欲望。在一定必惩的范定下,具体的惩罚则有了一些不确定性。杀人犯必受惩,酷刑,安乐死,或终身监禁或有期徒刑,甚象量子隧道般逃出生天亦都有可能。法律对罪恶有绝对铲除之力亦有静观其行之态,历史上帝国曾是较晚废除死刑的国家之一,后来决定杀人犯死刑亦可废除,终身监禁也很少,但有特批死刑。且有合法的肉体惩戒,但不断筋骨而致残,不毁容颜而致卑,不伤内脏而致病,其余的皮肉之苦跟据罪恶大小和群众想象力的辩论后而执行,既让犯人知恐惧知痛苦而体会同理心。因为此时代人们认为罪恶发生但也是过去了的事,一切目地为当下和将后大家活得安全舒坦些,以此为目地而审视惩罚的方式,比如一杀人犯罪曾经要终身监禁,但他命太长活了别人几辈的寿命,被他直接或渐接伤害的人们都已不在世。继续关押惩罚他就没什么安慰价值了,对当下人与其关着他不如放出来,看看他面对几百年后外面的新奇世界的滑稽样子更有些娱心价值。可一般人怎么可能活几百年了?但万一呢?万一他狱中修仙长寿呢?总之给之以希望,总有人可能愿冲。

“哈奇,你好啊,你的羽毛真是越来越整齐了,来看看你的这位老朋友。”平头哥和蔼地对话哈奇,但却没有和彼得森寒暄。哈奇优雅的伸出那只未戴戒指的爪子和领袖握了手。

过后只见从平头哥背后走出一只肥鹅,那只据说已被处死的——欺狗追孩,社会我鹅哥,现在是平头哥领养的宠物。见到仇家,哈奇依旧平静,伸出那只戴着戒指的爪子,来个“摸头杀”而了之,大鹅低头顺从不做抵抗。显然它们放弃了前嫌。

“哈奇,你脚踝上戴的是什么?哪位主人给你戴上的?”平头哥问道。

“我们路上捡东到的,为治疗它的爪贱,就给它戴上了,沉重一点就会老实一点。”彼得森哈哈笑着,并注意到那大鹅脚上也戴着一枚戒指,接着说:“尊师,现在这里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去派个飞行器去看看呢?”

平头哥微笑道:“人们都想去看看中央帝国的圣景,一睹为快,但我只想了解他们的思想,看看我们能否跟得上这样的步伐。你也知道,其实我们已经打望过了,在高原上并没有发现历史上曾经就极度繁华的都市轮廓,好像都消失了一样。”

“也许他们建设了天空隐形城市或者地下城,就像我们不也有漂浮基地吗,或者中央帝国的人是不是都修真成仙到了高维度呀,我看到那持续月余的极光壮景消失,有人说曾看到那里面的幽幻光人,那样可是太羡慕,只是丢下了我们有点感伤。”彼得森答道。

“好啦,先不必讨论,先休息吃饭,我很想和哈奇多聊聊天呢”平头哥下达指令,整个基地地板就像个巨大的升降机,快速下降,停下后,周围四壁金碧辉煌,近乎腐朽的奢侈,丰盛的餐台也被推了出来。

“不像我们常吃的仿真肉,这里有真正动物的肉,北精烤鸭,东坡肘子,伊比利亚火腿,还有毛肚火锅。这么多年,我还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真是伤感啊,哈哈,哈哈哈……。”平头哥好像异常的高兴继续讲到:“若不撇开终为苦,各能捺住即成名。在我年轻的时代常有童真的孩子因从小养起的家庭牲畜被宰杀而痛哭,但吃起肉来也是真香。吃饱喝足之后,我们的世界将是何样,就看大家的啦。”

正当这里欢宴之时,木智却给彼得森传来了秘密的消息:风边率领自己的部众叛乱,一场激战之后,千余人殒命,而风边却带领部分人从洞窟那里进入了中央帝国的领土。

木智问该如何处理,这边平头哥一直拉着哈奇谈心,“哈奇,你怎么看?”彼得森插不上这句话。只好下令:“剩下的依旧原地待命,他为什么那样?搞不懂你们。”“你把水青带走了,风水不稳固易坏事,风边爱她却一直得不到。”木智平坦地回答。“FUCK,这怪我咯?!”彼得森无话可说.“请放心,金刚在那里统领,已恢复秩序,他会忠诚地听你指挥,请允许我和水青的光云和你深度联结,以时刻保护提醒你,我们的光云系统和联合委员会强加的系统不一样,密道非常安全的。”木智的建议彼得森采纳了,这时哈奇又不帮自己,木智是唯一的精神靠山。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懂,活了这大把年纪,回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些梦……”平头哥给哈奇谈论他的梦,哦,现在在谈梦,梦醒就快了,我再等等,彼得森心想,并焦躁着。哈奇作为动物并没有智能光云系统,而且在其被大鹅咬伤疗养期间,委员会试图给哈奇安置一个光云,但却怎么也安装不上,它的灵魂别具一格难以找到匹配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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