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皆知风陵渡外冷内热,不爱说话。

平日里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去找老大夫,老大夫处置不了的,这才找风陵渡。

风公子轻易不出门,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苏木在替他传话。

站在寨子西侧,风陵渡蓦然站住了,眼前的场景杂乱无章,凌乱不堪。

人多房子少,好些人都倚靠在院子外侧的青石上,等着老大夫看诊。

鲜血,泥土,灰尘……

乱哄哄的场面让他眉头轻皱,迈出去的腿却不知道是前进好还是收回来好。

“风公子?”

叶忠义眼尖,他不过是出来看药熬好了没有,就看到了风陵渡。

他早就从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中看出,眼前的风陵渡才是这黑虎寨最位高权重之人。

只要能和风公子打好关系,别的都好办了。

风陵渡抬眼看他,这人相貌奸诈,眼珠子乱转,显然不是什么值得相交之人。

他冷眼瞥了叶忠义一眼,直接转身,并没有搭理叶忠义。

他不该来这一趟的,至于叶姑娘的事情,一会再找个机会,有缘再说吧!

叶忠义看他远走的背影,轻呸了一口,自顾自的端着汤药进了屋子。

屋内,小余氏抱着伤腿痛哭流涕,虽然已经被上过金疮药,可那股钻心的疼痛却一阵阵袭来,几乎疼到了骨髓里。

余老太已经醒了过来,精神头明显萎靡不振,恹恹的靠坐在一床棉被上,神情呆滞。

“娘,药好了,喝点药吧!”叶忠义走到余老太身边奉上药碗,却被余老太一把推翻。

滚烫的药汁洒落一地,甚至有一些顺着叶忠义的手腕流到衣袖里,烫的他龇牙咧嘴。

“娘,你这又是干啥啊?”叶忠义手忙脚乱的擦着身上的药液,不停的埋怨。

余老太满脸皱纹,瘪着嘴,恶狠狠的说:“我怎么了,叶家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你带着族人上山当了土匪,只怕老祖宗的棺材盖子都要压不住了。”

“权宜之计,你懂不懂啊,娘,我们现在无路可走啊。”

叶忠义把风先生抓住了那些差役,收走了流放文书的事情一一细说,这余老太脸色愈发难看了。

“难道,这以后就都要留在这扶风山,做山贼吗”

“族人们都各自受伤,现在就是能走也走不了啊,趁此机会,我们先养伤,等伤好了再说。”叶忠义苦口婆心的劝道。

余老太双手合十,眼泪婆娑:“叶家的列祖列宗,请保佑我叶家子孙平稳渡过这次劫难啊!”

叶忠义不置可否,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若是叶家先祖有灵,怎会让他爹死的冤枉?

这边,叶黎简单的收拾好了屋子,又拿出一个竹筒,加了一些灵泉水进去 。

刚才她无意中看到叶忠顺血肉模糊的腿,看在他曾给过她二两银子的份上,叶黎打算帮他一把。

“三婶,元宝和元宵好点没?”叶黎收拾好屋子,提着竹筒便来到隔壁田氏的屋子。

田氏正在给叶忠顺擦洗身上的血渍,方才的打斗中,叶忠顺受伤不轻。

方才寨子里的老大夫给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叶忠顺皱着眉,一脸痛苦。

元宝和元宵两兄弟紧挨着坐在一侧,神情恍惚,显然也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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