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的喜悦并没有感染王仲英,相反,后者连忙起身去关房门,还心虚地在门外张望。

“真的不会被发现吗?”王仲英忧心忡忡地追问道。

“你都问过八百遍了,扫兴。”江韫冷了脸,径自从王仲英身旁走过去,坐在主位上。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要跟着我干这一票,那就拿出点将门之后的样子来。”

江韫瞪了王仲英一眼,不放心地威胁道:“若是在你这里出了岔子,我不会放过你。”

王仲英虽然没长在王家,但是悉心教养长大的。

加之本就比江韫大一些,自然忍不了她指着鼻子骂,当即回敬道:“你说的倒轻巧,应付前朝的事不都是我来做,你只要好好把太后哄住,轻轻松松。”

不等江韫说话,她又道:“太后没有问起什么吧?”

“只要你把嘴闭严实了,太后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江韫十分笃定道,“如今上阳宫里,没有人敢与我过不去。所以你要你管住你自己的嘴,就不会走漏风声。”

王仲英虽然对江韫百般看不上,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太后身边最信任的两个宫人都默许了江韫的行为。

王仲英没入宫之前听说,上阳宫还有位很受器重的官宦。

此人似乎被太后派出宫做事了,王仲英没有见过,也不敢打听。

“你那是什么表情?”江韫皱着眉头质问道,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王仲英的恶意。

若不是太后心疼自家子侄,她怎么会入宫来呢。

江韫小的时候还以为是王青仪疼她,随着年岁见长,她也琢磨出来了。

把她留在宫中,既能保全王家人,还能要挟远在大漠的江雉。

王青仪嘴上说的好听,让她跟着苏太后住在宫外,远离皇宫里的是是非非。

可如今,她把前朝后宫都攥在手里了,却也没有多优待她的外甥,反而着急忙慌地,先把送到南边的子侄接进宫中。

若是放在早几年,江韫一定会去姨母跟前闹一闹,问问她到底更疼爱谁。

可如今,她看得明白。王青仪摆明了不信任她们兄妹俩,把她们当成王家的枪。

江韫觉得,她有家势,有在外建功立业的兄长。怎么看都比云桐更适合做皇后。况且如今废后还不是王青仪一句话的事。

太后迟迟未动,不就是不想让她们兄妹俩脱离掌控。

江韫想明白了,她不能等江雉回来跟他告状,她得给自己争一争。

既然王青仪用她们兄妹俩做挡箭牌,那她也可以反过来用太后做登天梯。

王青仪恐怕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保住的侄女,被养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她只是吓唬了几句,王仲英便不敢忤逆她。

想到此,江韫看向王仲英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轻视:“看你的表情,是还不服气?”

“皇后呢,皇后说了明日来上阳宫请安,若是她问起太后此事,该如何是好?”

“哼,你担心这个?”江韫讥笑道,“还以为你看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破绽,原来你是被云桐那个纸糊的皇后吓怕了?”

“我、我才不怕她。”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江韫眯起眼睛,“咱们这位皇后最是恭顺,断不会做这种找太后不痛快的事。”

云桐那个软骨头,只怕是已经跑回自己的永安宫,躲到被子里哭去了。

江韫想想都觉得好笑,等到她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一定要把永安宫上下好好清扫一遍,除一除晦气。

*

云桐在上阳宫吃了挂落,并没有立刻躲回自己的住处。

她在御花园里一边走一边想对策。

如今天还很冷,这几日风雪交加,把萌芽的树枝吹断了不少,整座御花园,看起来竟比冬日还要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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