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检查工作做完,陈心儿带着医士们立即就走。

来到大殿里菩萨座旁,陈心儿转身,款款地朝相送的李俊一躬身,吐气如兰:

“殿下,请留步。”

李俊则没话找话地问道:“你是陈心儿?”

陈心儿抬头,俏脸已红,“殿下怎知小女子贱名?”

李俊早想好了说辞:

“已见你两次:昨天,今晨。你救治我的手下们,若不知你姓名,我将来找谁谢去?”

陈心儿再把头埋下,这样讲道:

“救死扶伤是我医家本分,殿下不必言谢!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老没想通,趁此机会,想请殿下解惑,不知殿下……”

李俊哪还等陈心儿把话说完啊,“心儿姑娘有何不解,当知无不言!”

“昔日,殿下面对赵如雪所举自发火铳,迎弹丸飞来,您是否后仰躲避?”

陈心儿问出这个,仍没抬头,让想着再睹美颜的李俊稍稍失望。

不过,李俊回答得倒是认真:

“这个……真不记得了。当时就是感觉头脑里一片空白,倒下后就已昏迷。”

陈心儿听完,想有几秒后才说道:

“哦,这该就是您本能!您一定本能感觉到了危险,所以后仰躲避!怎么赵如雪就是犟嘴,说她是看着弹丸直直打进您眼眶里了呢?

为这事儿,您昏迷那几天,小女子每日去铁匠作坊给你换药,她还总是跟去。数次眼见为实,她还是想不通……”

听到这里,李俊都有些郁闷于:刚才还跟人家说只见过两次呢,其实就在自己昏迷期间已经见过多次!

陈心儿没管李俊想事情,她还自顾自地讲下去:

“其实,小女子也有想不通……殿下啊,那弹丸只在您眉骨上方划出个口子,小伤而已,可您却昏迷了三天!

而您昏迷之原因,小女子一直没能找出。

殿下,您可否告知小女子,您当时有意识吗?意识到了什么?比如做梦了没有啊;或是清醒着,就是不能动弹什么的……

古医籍对类似病例有过记载,同样讲不出缘由。所以……小女子想有所研究,问及殿下,若殿下想起什么,请告知。小女子万谢!”

李俊听完,心里那个喜啊,他即说道:

“心儿姑娘,本太子当时什么情况,这时已不记得。好像就是游走虚空的感觉,很是奇妙……”

陈心儿果然被这样的说辞所吸引,抬头看着李俊。

李俊盯着美颜,心猿意马,嘴巴却不会停歇下来:

“心儿姑娘,自从醒来,就忙于各种事务。所以,没有好好回忆。等空下来,或是晚间没事,本太子仔细回忆。等想起了什么来,本太子马上找去告诉你。”

“谢过殿下!”陈心儿被盯得有些慌张,说了谢过,赶紧走人。

恰在这个时候,有人已经进入大殿里来。

“老方,这时候来,有事儿吗?”

李俊这时心情好,还就先跟方国梁打了声招呼。

方国梁回过神来,赶紧向李俊躬身行礼,随即还故作关心:

“哦,殿下,您昨晚就住在这里?”

“哈哈,这寺庙恐怕有房千间,本太子又岂可随便住进任何一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只好和卫士们挤一窝。不过,这样子倒踏实!”

方国梁一听李俊所讲,红了脸皮,只好打起了哈哈:

“殿下,都怪草民大意了。这不,一觉醒来,想起这事就赶紧过来请罪。请殿下降罚,草民认罚!”

到此,李俊打住嘻哈,立即提起了正事:

“方统领已经忙完,这时,该带本太子去拜请天启熹宗皇帝的木枪啦!”

“是,是,是。草民这就引太子殿下过去。”

方国梁说着话立即转身,带领李俊出了大殿,朝西边走去。

走了一阵,来到离寺庙院墙不远的一座殿堂门前。

称这建筑为殿堂,是其主体房架不算高,却占地大,大到超过寺庙中的任何主殿。建筑风格也是不同,就像后世的一般博物馆。

方国梁取出钥匙,开了博物馆大门铁锁,请李俊先行进入,他随后跟上。

一进门去,走过玄关,就是博物馆大堂。

抬头,李俊就跟挡了正堂一面墙的塑像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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